這麼多天以來,唐雨望向男人的瞳孔中終於染上了恐懼,她咬著牙齒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也不想你死。”男人眼疾手快的點上了唐雨穴道,將瓶子抵在她的唇瓣上,“我隻是想給你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思 兔 網
望著瓶中的液體在唐雨絕望的視線中一點一點的被灌入喉中,男人近乎滿足般歎息道:“睡吧,睡醒了,一切就都可以重來。你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唐雨,而我則會去尋找你。”
沉重的睡意漸漸襲來,唐雨咬牙試圖阻止睡意的侵襲。她有預感,一旦沉眠,自己大約就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她忍不住想起大師兄二師姐,還有總被她欺負的唐懷玨。最終,她忍不住想起在樹林中對花滿樓驚鴻一瞥。
陽光下,錦衣玉帶的青年笑容雋永,眉眼間仿佛刻著萬裏春山。
那時唐雨便想,怎麼會有人能好看成這樣呢?這麼好看的花滿樓,好不容易才抓住的花滿樓,是不是真的就再也見不到了?
唐雨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男人微笑著擦去了她眼角的淚水,轉首將人交給了侍女,淡漠地吩咐道:“按照計劃行事。”
侍女領命而去。一直緊緊關閉的房門終於被打開,一身黃袍的男人淡淡的掃了一眼立在門外的身著蟒袍的老人,這位紫禁城裏地位最高的太監見他出門,立刻露出一抹諂媚的笑容。他長袖一拍浮塵一甩,立刻十分流暢的衝眼前的男人跪下,聲線中是掩飾不住地得意洋洋:
“奴才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男人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彈了彈手指,微笑道:“走吧,陸小鳳等南王世子的葬禮等了這麼久,也是時候把驗不出毛病的屍體給他了。”
王總管露出抹心照不宣的笑,低頭掩不住喜色,拖長尾音慢悠悠道:“喳——”
於此同時,在葉孤城同西門吹雪約好的宮殿之頂,各持一角,默然而立。
被陸小鳳親手救回的“唐雨”正扯著唐思淼的衣擺好奇開口:“他們在等什麼,為什麼不動手?”
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緊凝在屋頂上的兩人身上,“唐雨”這一聲不大不小,卻恰好能將有些發呆的唐思淼的思緒拉回。她忍不住又看向了屋頂上其中一名白衣人,喃喃道:“不知道,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陸小鳳聞言,眼中飛快的滑過一絲光,他不動神色地轉向唐思淼問道:“何處不對勁?”
“我見過無數次葉孤城出劍,具體說不出來,但感覺不對。”
感覺不對不僅僅隻是唐思淼,還有直麵葉孤城的西門吹雪。
雖然西門吹雪從未見過葉孤城出劍,可他敏銳察覺到,一個可以被江湖人稱作用劍神話的劍客,絕不會是現在的狀態——至少,西門吹雪甚至不能在對方身上感到強烈劍意。
他僅僅盯著眼前的葉孤城,緩緩道:“你的劍呢?”
葉孤城道:“人在此,劍在此。”
西門吹雪道:“人雖在,劍不在。”
葉孤城道:“何言劍不在此?”
西門吹雪的眼亮得如同冬夜明星,他鬆了鬆握劍的手,淡漠道:“今日你手中無劍,決鬥不如作罷。我欲領教葉城主‘天外飛仙’而不是三尺廢鐵。”
葉孤城聞言眉梢蹙起,語調也不由染上一層怒意:“西門莊主此話何意?”
西門吹雪卻是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