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有重物往心髒那裏壓下來。那物體比沸水還灼燙,又熱又沉,壓得她幾乎出不了氣。間隔不到兩秒,又驟然爆出一股要把心髒攪爛的劇痛,痛得她幾乎昏厥,意識全部潰散。

隻是眨眼間,她什麼也不知道了,聽力在消失,嗅覺在消失,知覺已經完全麻痹。在她殘存的意識裏,世界是軟綿綿的,是無力抓住的,是一片黑暗。在黑暗裏她產生了幻覺,仿佛看見吳宥赫在太陽底下笑,笑容模糊。竹心忽然想大聲喊他,她撐著最後一點意識,拚盡最後的力氣,張開雙手,胡亂往前抓:“吳、宥......”可是沒有喊完他的名字,她忽然看到方子航,他站在月亮下,哀哀地向她笑:“老婆,你愛我嗎?”

她毅然停下追方子航,轉身向他。雖然已經是昏迷狀態,可潛意識卻比什麼時候都更清晰,她想點頭,想開口說愛她,可是頭重得抬不起來,喉嚨裏喊不出聲音,他沒等到答案,失望地凝望她一眼,掉頭就往更黑的黑暗裏走。

她見他走,急得滿頭大汗,立即跑了過去,眼前好黑,仿佛完全沒有路。方子航一直往前走,她總跟不上,可她不想放棄,無論走多遠,她一定要抓著他,一定讓他知道,她愛他。她和吳宥赫,已經是過往,她愛的是他,不知什麼時候愛上的,可是她是真愛他,縱然她將離開他,亦改變不了這個真相......

竹心的雙手還像痙攣一樣地亂抓,向著方子航,鍥而不舍地抓著,可是她再也說不出話,再也沒有任何意識。她沒有呼吸了,臉上沒沾血的部分,已白得幾近透明,指頭幽白地朝裏蜷縮,仿佛一簇白菊瓣,已見枯敗。

方子航一直抱著她。他明明已經心如死灰,可聽她喚吳宥赫,還是讓他感到萬箭攢心一樣的痛,幾乎是痛不欲生!她心裏始終是沒他,要死的時候,也根本沒想過他。他嘲諷地笑了笑,將她橫抱在身前,緩緩跨過欄杆,站在船頭。

海天相交的地方,忽然綻出一絲亮光,在烏黑的雲底拉開一條淡粉橙黃的霞光。霞光慢慢往四周和上方浸染,顏色越濃,光線越亮.......忽然間,“咕咚”一陣重響,萬丈霞光裏,他死死抱著她,融進冰冷的海水裏。水花四濺,染上亮晃晃的霞光,水渦混著血,一霎染又成了暗紅,玫瑰花在海麵散開,一朵兩朵三多四朵......照舊妖嬈地綻放著濃豔的紅,在海水裏沉浮,一切,綺麗得像是一場夢。

愛是一場冰冷的夢,他們在夢裏變得更加冰冷,一世也醒不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結束了,這部小說,是在寫另外一部長篇小說的中途敲出來的,當時寫那部卡文卡得厲害,順手開了新坑,想寫點隨興的東西調劑調劑。真沒想會寫10W出來,最開始隻想寫4、5W來著,開始的設定也非如此。

最初隻有一個男主,明顯就是吳先森啦,故事的開頭,竹心和方子航是離了婚的,他們也沒有孩子,然後竹心才和吳宥赫偶遇。開始的文案是這樣的——

“竹心和吳宥赫分手剛好八年,和方子航離婚剛好兩年。

前者是擎著望遠鏡看到的月亮,雖然遠,卻也是格外的近;後者是蒙著幾帳雪紡紗看到的月亮,雖然近,卻仿佛隔著千山重疊那樣遠。

然而,不管何樣的月亮,對三十二歲的竹心而言,都抹上了一層空曠的淒清。畢竟她最終還是一個人,誰也沒成為她的那片床前明月光。

世上現有離別,後有重逢,她和他,離別太早,重逢又太晚,相愛,又總是遇不到對的時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所以,最開始就是想要表達那種重逢已晚的惆悵。。

可是、可是,越寫方先森越覺得過癮,果斷就雙男主了,然後把故事發展線也徹底調整了、、、哈哈,愛方先森的深情,卻可惜他用錯了方式。

另外,關於三個主角,尤其是方氏夫婦,都有可憐又可恨之處,他們的結局也都注定了。關於生命、愛情、自由,個人做的選擇,個人承擔後果,性格決定了結果。

另外,還有,這不是反腐,也不是官場小說,是小言啦,關注言情就夠了,所以有意模糊了方子航的職位、背景,還有事件,免得對號入座麻煩,也免得累贅。

不廢話了,謝謝陪著看文的筒子們,接下來繼續敲那部長篇,憂桑地說句,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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