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氣不過,她拖著微微搖晃的步子衝向了水榭。
那裏,張燈結彩好不熱鬧,官員,夫人,蕭雨霖和沈恬雅,紅毯上還有獻舞的舞姬正在旋轉,看得她雙眼差些繞不回來,搖搖暈眩的腦袋,看見高台上蕭雨霖和沈恬雅低聲說著什麼,那姿態曖昧,引人遐思。
她緊緊地咬著牙關,不讓心底的酸泡泡釀成的淚水湧上眼眶,告誡自己,那是做戲呢做戲,但是在她看見沈恬雅微笑抬頭的一瞬,一陣金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第405節:磚瓦與玉器3
孔小樹詫異地捂住嘴,那個……
她沒有看錯吧,那不是蕭雨霖上次和送她的珠釵放在一個布包裏的金釵。
原來他送給了沈恬雅,而自己,卻隻是得了一支普通的發釵?卻已經樂得屁顛屁顛地,也不跟他計較那幾日的冷漠。
原來在他的心裏,她孔小樹就如同那支釵一樣,是簡單拿不上台麵的,他才會讓她等在屋子裏是不是?
不過也是,她這樣的醜小鴨怎麼配與他一同出席這樣的晚宴?怎麼配得上那麼漂亮的發釵?
那支金釵如此大氣閃亮,也隻有沈恬雅這樣懂得裝扮的女人才會將它的美麗展露到恰到好處,多一分則妖少一分則俗,正正是這樣的天下第一美人才能配得上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那般漂亮的珠釵。
她和沈恬雅在他的心目中,原來就是一個磚瓦一個玉器,根本就沒得比!
心底的酸澀終於戰勝了她的堅毅,淚水湧出眼眶,她仰著頭想止住不爭氣的淚水滑落,意外地看見了漫天的星辰,閃閃發光,耀得人閃了眼。
到處都是別人的光輝!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轉身跑回了院子。
回到房間之後,心卻又難受起來。
是啊,親手把自己喜歡的男人讓給另外一個女人她如何不難受?可是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堅持下去了……
呆坐著,一直到月上枝頭,窗外透進來絲絲清風才將她吹醒,氣氛太過於幽靜嚇人。
看看時間,都已經過了子時。
再悲傷,她也還堅信蕭雨霖會回來跟她一同賞月,這是她最後一次賭注,但是此刻,周圍靜悄悄的,也不曾見他有回來過的跡象。#思#兔#在#線#閱#讀#
坐起身來,站在窗前探出小腦袋往外看,他寢室裏亮著一盞照明的燈,那是她一早為他掛上的,他若是真的回來,會掐了燈火休息。難道他還在水榭嗎?
提起精神去他的寢室轉了一圈,寢室雖然大,但是卻可以一目了然,他的確忘記還有個人在焦心地等著他了。
晶瑩的淚珠一串串不斷地從她雙眸滑落,她無助的咬著唇,委屈地回身顫唞。
不,她才不要在這裏哭,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雙眸中的淚水頓時消失,開始竄火,拳頭攥得死緊。
跑到那裏,隻有幾個家仆在收拾現場,客人早已散去,而蕭雨霖和沈恬雅都不見行蹤。
她又一路往前找,花園裏,沒人,花廳裏,沒人,浴室裏,依舊沒人,轉過九曲十八彎,見到巡房的蕭城,她找了個借口問了蕭雨霖去向,回答是,沈小姐把人接走了。
怔住,睫毛緩緩往下滑,覆住一雙黯淡的雙眸,四肢瞬間感到無力。
他在西廂房!
他,沈恬雅!
笑,微笑,她不在意,一點都不在意,淡淡地看著蕭城走遠,孔小樹的雙手慢慢的滑下來。
一個不好的預感隨即湧上心頭,而更多的是失望和怨懟,他把和她的約定都忘了,難道這兩天,他就已經被沈恬雅製得服服帖帖的了?
搖頭,不願意再想這些讓自己痛苦的事。
眉頭緊緊地走起來,卻是大步流星地趕向西廂房去。
第406節:離間計得逞了嗎?
西廂房裏。
“怎麼樣,你家小姐這醒酒湯喝下去,是不是舒服一些了?”
隔著一塊紗簾,蕭雨霖端坐在大廳的椅子上,詢問著已經進去喂湯許久的春景。
隻是裏麵沒有任何回應,他起身正要來看究竟,就見春景把放下的簾子挽上,沈恬雅靜如處子一般坐在床頭。
“王爺家特製的醒酒湯果然是好,我已經沒之前那麼醉了!不過……就是還有一些頭暈……”回話的沈恬雅撫著太陽穴,挪了挪了身子,有意留出一塊空位,暗示蕭雨霖坐在床頭。
“是嗎?頭痛需要睡一覺才能好轉,沈小姐還是休息吧!”蕭雨霖卻很不識相地隻是站在旁邊。
“王爺這就要走了嗎?”沈恬雅急忙一問,目光中閃過了一抹驚慌。
“還有事嗎?”蕭雨霖揚揚眉,拜托,他還要和小小樹上屋頂賞月呢,再晚小妮子一定會生他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