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是屍體】
跡部是被強行拉來的,按照父母的話說就是“紅白喜事是每個人必將經曆的。”於是跡部過來經曆了。
他穿著一身裁剪合體的黑色西裝,胸`前戴著一朵白色的小花,他俊美又有風度,站在那裏就是一個發光體,已經有人認出這三人是跡部財閥家的人,過來打了聲招呼就去慰問死者的家人。
跡部抿了抿唇瓣,深邃的紫灰色雙眸看向了掛在中間的偌大的黑白照片,上麵的女孩子還年輕,笑容燦爛如三月煙火,可惜短短一瞬間就消逝不在了。
“真是可惜,這個女孩看起來和景吾一般大。”
“說的是呢,的確讓人惋惜。”
跡部什麼也沒說,看了看身邊的父母,他猛然有些煩躁,鬆了鬆領帶想去一邊轉悠一圈,結果餘光一掃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忍足,跡部哼了一聲,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賓客們一個接一個的向教堂走去,最上方放著一幅精致的棺材,他即使站在最前麵也看不到裏麵女孩的樣貌,隻看到一雙赤著的蒼白無比的小腳。
葬禮快要結束,棺材已經移到了後院,隻等七天後下葬,賓客也走的差不多了,跡部出了教堂,他剛走沒幾步就被忍足侑士叫住了,對方臉上輕佻的笑容和葬禮嚴肅的場景有一種莫名的微妙感,上前拍上了跡部的肩膀“景吾也來了。”
“嗯。”發出一個淺淺的鼻音,修長好看的手指拍了拍被摸過的肩膀,像是上麵有什麼髒亂的東西一樣。
對於跡部的冷淡忍足已經習以為常了,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滿是磁性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愉悅“小景,我剛才看到千葉家的長女了哦,長的可真……”
“啊嗯,忍足侑士你給本大爺差不多點,看看現在的場合。”濃眉一挑,語氣微微有些不悅。
“我沒有什麼意思。”眼珠子轉了轉,忍足侑士拍了拍跡部的胸膛“我說大爺,我們偷偷溜去教堂的後麵好不好?”
“不去,本大爺不會幹那麼不華麗的事情。”跡部很幹脆的拒絕,鬆了鬆領帶,扭頭準備離開。
“哎,跡部大爺,別這樣,我們一會兒要給死者獻花,隻不過早一步去而已。”
“本大爺說不去就不……”下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忍足強行拉去。
葬禮是一個嚴肅的宴會,這樣拉拉扯扯的成什麼樣子,他掙脫了忍足的手,整理好衣襟跟在了他的後麵。
越往裏走人越是稀少,後院擱置屍體的房間並沒有人看守,他們輕而易舉的走了進去,跡部景吾看到了那副精致的深褐色棺木,他們小心翼翼的接近著,不知為何,越往裏走,跡部心跳越快,越往裏走,裏麵的場景也看的越發清楚。
在看到那死去女孩樣子的時候他著實為之驚豔了一把。
她靜靜的躺在白色的花瓣之中,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穿著粉紅色的十二單衣,那是日本最古老也是最優雅的服飾,她雙手搭在腹部,緊閉的雙眸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樣,跡部看著女孩不再顫動的睫毛,心裏猛然生出了一種名為疼惜的東西。
“真是可惜……”忍足侑士臉上輕佻的笑容不在,他摘下眼鏡,狹長的桃花眼滿是認真的看著躺在棺木裏麵的少女,骨骼分明的手指隔著空氣在她臉上描繪著。
她皮膚蒼白通透,臉頰上的胭脂嫣紅,卻沒有一點生氣。
“紅顏薄命,要是活著不一定像每天在球場外呐喊的女孩子一樣。”忍足侑士感概著,這不說還好,一說跡部心口那個位置更加氣悶了。
跡部一言不發,垂著眼瞼看著裏麵的女孩,鼻尖是花的香氣,不過那不屬於這個叫做千葉嬌的女孩,原本是大好年華,可惜她香消玉殞。
“呐,我們先走吧,逝者安息,很抱歉冒犯了您。”對棺木行了一個紳士禮,忍足侑士最先走了出去。
跡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跟在了忍足後麵,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跡部感覺後背一痛,像是被什麼視線盯上了一樣。
“舍妹過了頭七才會下葬,很感謝伯父、伯母過來參加舍妹的葬禮。”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少女,她穿著全黑的西裝,黑色發絲被幹練的盤了起來,精致的臉上沒多少表情,五官隱隱的和死者有些相像。
這時跡部撫子看到了跡部景吾,對著他揮了揮手“過來,景吾。”
“母親。”
“這是千葉禾川,千葉家的長女,這是我兒子跡部景吾。”
“跡部少爺好。”淺淺的行了一禮,她沒有抬起眼瞼,表情孤高而又冷漠。
“要節哀順變,生死事關天定,誰也不會料到阿嬌會經曆這樣的事情。”
千葉禾川點了點頭,臉上連一點點難過都沒有浮現出來,或者是哀大莫於心死。
跡部眉頭一皺,突然覺得千葉禾川有些怪異。
“說來怎麼沒見麟川?”
在聽到麟川那個名字的時候她眉頭一皺,像是不願提及,沉默許久聽她悠然開口“兄長因為身體不好,又因為阿嬌這件事情……所以他在家中沒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