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之間流出,她的人和這個名字一樣溫柔。
可惜都不在了,不管是安;不管是阿嬌,不管是禾川,他生性涼薄,活到現在從為真正疼惜過一個人,自己想要的不想要的;在乎的不在乎的,又幾許爭過,麟川突然想起自己離開時跡部景吾說過的那句話——
“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去恨,什麼都不做的你根本沒資格去恨。”
一直茫然、徘徊,心裏想的都是陰暗的結果,伸手捂住雙眸,他痛苦的哭了出來,哭著哭著就開始咳嗽,嘴角流出幾絲血跡,胸腔也悶的生疼,他席地而坐,掏出打火機,看著那燃燒的細微的火光,唇角一勾扔進了旁邊的灌木叢之中……
火光越來越大,映照著他臉頰通紅,他仰頭將酒瓶裏的酒倒在了自己的嘴裏,因為身體不好,這種東西一直是禁止的,酒微苦且澀,嘟囔一句難喝,朝著一邊扔了過去,酒精讓火勢迅猛,他的身影漸漸淹沒在熊熊烈火之中,在最後麟川想:要是真的將阿嬌燒了,她是不是也會像如今這般疼痛?
麟川死了,和千葉家的宅子一起埋葬,禾川心裏空虛,驟然覺得世界上再無親人。
跡部景吾決定將阿嬌下葬,他親自為了她穿上了白色的潔白婚紗,那件婚紗是跡部在自己成人禮那天讓人定做的,那個時候的他想“一定要讓自己的妻子穿上。”
禾川在看到躺在水晶棺材裏衣著驚豔的阿嬌的時候猛然哭了出來,嚎啕的哭聲回蕩在酒窖之中,聽著讓人心酸。
“阿嬌……嗚……阿嬌……”
跡部深吸一口氣,不願再看。
阿嬌隻是聽見有人在喚她,但是她像是被禁錮一樣,怎麼都出不去,她費力的掙紮著,他想要回到跡部身邊;想再看看禾川,想和曾經的同學見麵,告訴他們她不是故意離開的,可是怎麼都出不去。
“你想走嗎?”身體被環住,那是倆條赤tiao條的透明的雙臂,垂落在胸`前的黑色的發絲無比熟悉。
“安?”
“阿嬌,你要走嗎?”
“安……我想……我想見見他們,就一眼也好,很抱歉安,我明明答應要和你在一起的。”她愧疚說道,可身體還是在不由掙紮。
“阿嬌……”一模一樣的臉頰與貼在她的後腦勺上,“阿嬌永遠不要和我說抱歉,我喜歡阿嬌,非常喜歡……如果真的……”
“如果你這樣會開心的話,還是回去好了,是我太固執……”才會做出那種事情,趁著她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傷害剝奪了她的生命。
“安?”困惑的看著身體難過的安,她給了一個非常美麗的微笑,“希望你幸福,阿嬌……”
緊接著是一片斑駁的光,阿嬌醒過來了,入目的是一片黑暗,鼻尖是淡淡的酒香,她想爬起來,結果腦門重重的磕在了一片堅硬上,她痛的悶哼一聲,但下一秒僵住了——
自己竟然……感覺到疼了?
之前的記憶還曆曆在目,她感覺自己的生命在流逝,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自己,那貌似是安,她泉下寂寞,希望自己可以和她一起,沒有留戀的她去了她們曾經相依的那個房間,然後……自己像是沉睡了,但腦海裏的記憶又清清楚楚。
那麼能吃的自己……還沒有被跡部先生嫌棄,真是……太好了。
將棺材的蓋子拉開,阿嬌起身走了出去,在看到身上婚紗的時候微微一怔,困惑的揉了揉發絲,提著裙擺走了出去,肚子有些餓了,輕車熟路的打開冰箱,拿出一塊生肉就往嘴巴裏送,最後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拿著肉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