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方遙提醒自己,這是陵子鈞的地盤,給他留麵子,他就會給自己留裏子,淡定,淡定。

“小兄弟,你怎麼會到這來迎接我們啊?莫非師門的掐算之術已經如此精準了?算準了我們今日回來?”成方遙無話找劃到,他其實是在想,套套近乎,拉拉關係,就可以厚臉皮的把包袱分給他一個。

青衣弟子麵帶笑意的回道:“這倒不是,隻不過方才掌門在亭中用千裏鏡正好看到你們在山腳下駐馬。便吩咐我們在此等候。”

成方遙咬著自己的下唇,沒有當場把新一任掌門罵的狗血淋頭。

從他們下馬看到他們了,也就是說,他這大包小包的樣子,秦名毅老早就知曉了,偏偏還要裝作沒看到?真是……太惡毒了。!思!兔!在!線!閱!讀!

不就是領著子鈞北上遊玩的太高興,把他的繼任大典忘了嗎?一年裏光是賠禮的東西送了都不止一馬車了,還不放過他。唉,這牛脾氣上來,和陵子鈞還真是相像的很。

把背上來的所有禮物都上交給秦名毅,又好說歹說了半晚上,總算是讓這個以好脾氣聞名的掌門人鬆了口,淡淡的回了成方遙一句:“哪裏,這點小事自然不必介懷。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去休息吧,明早我叫眾位師弟一起過來聚聚。”

是不早了,月亮都掛的老高了。

陵子鈞躺在成方遙的裏側,問累的快要睜不開眼的成方遙:“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我們又回來了。如果齊幫主沒有痛下決心的話,真不知道我們今天,會是什麼樣子的。”

“和你說過了,所有的自責,不用你來擔。那是我欠他的。要不是為了讓我走,他也不至於…親手…殺了他的那個爹。恨他是一回事,親手手刃他,又是另一回事。不過這樣也好,東金幫隻有一個齊幫主,不會再有別的分號。”成方遙被迫想起那場他永生難忘的賭局,困意頓減,摟緊懷裏人,在陵子鈞的頭頂蹭了蹭下巴。

“你知道嗎?齊幫主殺了那人後,告訴我一句話。”成方遙呢喃道。

“什麼?”

“他說,我們都一樣,總是奢望一些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所以他親手斬斷了他執念的關鍵,把自己徹底的解脫掉。可是我看到他丟刀的時候,他哭了。他心裏一定是難過的。與其那麼痛苦,我倒是希望他能繼續奢望下去,起碼他的心裏,不是空的。”

“嗯。”陵子鈞有些迷迷糊糊的回了一聲。

“有欲有求,才是人。奢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沉浸在奢望裏止步不前。你說是不是?”

陵子鈞已經睡著了。

“乖,你看,就像我,現在抱著的,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奢望。”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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