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 / 2)

說走就大搖大擺的進了鋪子,挑這塊撿那塊,一會兒嫌顏色老氣,轉身又嫌花色普通,我心想,我要是老板非得把他打出去不可,最後他相中了櫃上一匹靛青蘭花緞子,說要那一匹,綢緞莊的老板十分為難的告訴我們那是人家定了的,不能賣給我們,“多少錢。他們給了多少錢,我出雙倍。”

蒼月一開口,我和楚晏叔都有一種看到土財主的感覺,綢緞莊的老板猶猶豫豫了半天,最後還是說不賣,但扯了一塊顏色差不多的緞子給他看,說這匹布顏色差不多,而且比那匹織得更縝密,毫不遜色,但蒼月看得上就是看得上,看不上就是看不上,誰說也沒用,讓我和楚晏叔看不明白的是為何蒼月執意要買這塊布,百裏山莊什麼好東西沒用啊,比這塊成色織錦上乘的布料多得是,他不必非要不可的。

楚晏叔走上去細細看了眼,我則扯著他的衣服想叫他算了,蒼月非但不搭理我,還說他也要定一匹一樣的,老板為難的說繡線已經缺貨了,要再染再織,少說也得三五個月,蒼月又轉念讓老板把定下這匹綢緞的買家找來,他親自問人家買,“這可不合規矩,對不住了爺,您還是請吧。”最終綢緞莊的老板把我們‘請’了出去。

“那塊緞子有什麼特別的嗎?”被趕出來之後蒼月的目光仍是沒有從綢緞莊上挪開。

蒼月問我說,“你信不信,那塊緞子就是再擺上個一年半載也沒人會來取。”

“為什麼?”

楚晏叔說道,“因為織這塊布的人,不讓他賣。”

我問他們:“你們認識織這塊布的人嗎?”

蒼月說:“不止我們認得,你也該認得。”

這是個什麼理,什麼叫我也該認得?

“我娘穿得布料都是這個人織的。”蒼月說完,我想了想昨夜穿得那件白衣裳,再憶憶剛才那塊料子的,別說,觸♪感真是差不多。

“那跟賣不賣有什麼關係?”

“因為人家不讓他賣咯。”蒼月是怎麼知道的,我問他時,他還故作神秘的望著天。

“這布是贓。”楚晏叔笑著說,“這位織染師傅,是不做大家買賣的,他的布料要是出現在哪家布莊裏頭,就說明這家莊子,不是太幹淨。”

“什麼叫不是太幹淨?”

“就是和匪寇有往來,那匹布八成是偷來或搶來的,被人家發現找上門了唄。”蒼月越笑越高興,像撿到寶似得,不過這也說明織染那塊錦緞的師傅很不簡單,能讓人把一塊布當神台一樣供奉,回到百裏山莊我我也去一塊緞子做身新衣裳。

“讓開,前麵的統統讓路。”一隊差役邊跑邊高喊,驅散在他們前麵的百姓。

“大爺,出什麼事了。”楚晏叔拉著從差役去的方向來得一位挑擔老人家問。

“打架了。”那老人家指著差役跑的方向,“有人在望江樓打架,可厲害了,人都從二樓窗子上掉下來,還沒死,跳上去又打起來,那叫一個響啊。”

“望江樓怎麼走,是沿著這條街嗎?”蒼月馬上來了興致,要去湊熱鬧,看人家打架,也不等人家老人家說完,就抓著我往差役最多,噪聲最大的地方跑,楚晏叔在後麵緊趕慢趕的追我們。

打架的好像真不是一般的市井之徒,桌椅板凳都飛到十丈外了,普通人打架哪裏有這麼強的氣勢。

我們剛要上前去看熱鬧,他們就鬧了出來,準確的說是他們嫌差役礙手礙腳,施展不開拳腳,這才跑到街上來,“女的?”蒼月見打架的幾個人中最厲害的貌似是穿黃衣服的小姑娘,看著還沒有我年長,但是身法極快,劍術也十分的高明,楚晏叔將我們拉到一邊,讓我們不要靠的太近,怕我們會傷到,不過,怕的不是那個黃裳姑娘,而是同她纏鬥的那一男一女,這兩個人下手太沒輕重了,人家招招相讓,他們卻步步緊逼,“明哥哥呢,小妖女。”那個穿黃衣服的小姑娘被另一位長得像個小娃娃一樣小姑娘被罵作是小妖女,這也讓我們明白了這場架是怎麼打起來的,隻是怎麼還有個男的,而且他明顯跟那娃娃姑娘是一夥兒的。

“什麼明哥哥,暗哥哥的,我不清楚,你們自己把人丟了,就來找我的麻煩,天氣太熱中暑了吧,快去找大夫看看吧。”黃衣服的小姑娘撇嘴笑了笑,“你們喜歡耍猴戲給人家看,就自己慢慢玩,我不奉陪了。”黃衣姑娘穿過人群,從我們麵前跑過,突然又折回來,盯著我一直看,隔著麵紗她能看的隻有我的眼睛,可她專注的像是要看穿我的三魂七魄似得,“你要擔心喔,人心難測,別被壞人抓走了,不然會給人家煮湯喝了的。”她擔憂的看著我,好像我是她家什麼人一般,然後把一個白玉墜子塞到我手裏,“這個送你,它溫潤養人,戴著對你有好處。有緣再見了。”

我呆呆的捧著玉墜子,蒼月和楚晏叔更是被弄得措手不及,我長這麼大,除了一位得道高僧之外,還沒有人能如這般將我一語道破。這個女孩似風一般的出現又如風一般的消失,也像風一般將平靜的湖麵帶起一圈圈漣漪,恐怕不明白的人,隻有她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 紅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