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皓~~”若水的意識混亂至極,對著自己的手、肩膀、臉、全身上下撓個不停,抓得血肉模糊,皮下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遊走,蠱毒,她中了蠱,她為他們試藥多年,是不可能輕易中蠱的。
“江流!”莫梵一趕到就看到皮開肉綻被自己抓得血淋淋的若水,他真捏把冷汗,好在寧皓不在這兒,不然非得與他們打得頭破血流。
“她中了蠱,先抓住她,再幫她驅蠱。”
曲江流與莫梵一人抓著繩索的一頭,從兩側將若水的手臂捆到身子後麵,莫梵上前固定繩子時,若水反口咬住他,一陣掙紮之後,才將若水的口掰開,他的手臂上深深的牙印,滲著血,曲江流挽起他的袖子,在上臂處用帕子勒住,讓血液流動的慢些,再給他一瓶藥,“快去處理。”他們仍不確定若水中的是什麼蠱,擔心她的唾液裏頭有會感染的毒素。
丫鬟準備了香爐、清水,曲江流配了藥,讓丫鬟先將若水全身的血漬清理幹淨,然後將他配好的藥塗在上麵,點了香爐,又煮了湯劑,喂若水喝下。
若水渾身抽搐,綁在床柱上的雙手雙腳使勁掙脫,“壓住她。”曲江流朝丫鬟嚷到。
三個丫鬟,壓到若水身上,不讓她亂動,而若水的周身脈絡浮上了皮膚,像是在身上畫滿了圖騰一般,血脈此消彼長的起伏,少時,好像有什麼東西頂到她的胃,若水側頭幹嘔,壓著她的丫鬟紛紛躲開,汙血吐到床邊的鞋踏上,裏麵有個結塊的東西在蠕動。
“都讓開。”曲江流遣散了丫鬟,正要研究一下那團血塊一樣的東西是什麼,才走近血塊便化成了血水,‘以血為源’,他腦中晃過了一位姑娘,他都能想象到,回到青蓮渡時,那姑娘調笑的神情。
“蠱呢?”莫梵也想鑽研鑽研從若水身上逼出來的蠱毒,卻見曲江流蹲在地上歎氣。“怎麼了?”
“種在血裏的,以陰寒的血氣為源,離了宿體,化了。”曲江流簡簡單單兩句話,莫梵臉都黑了,以陰寒的血氣為源,那之前這蠱就得長時間的養在陰寒的血裏頭,剛好他就認識三個有這種血氣的女子,寧皓為了不讓若水給他們當藥人把她帶出了青蓮渡,不料繞了這麼一大圈子,若水仍舊因這幅身子著了道。曲江流站起身搖頭道,“我估摸著是種到了寧皓身上,他們夫妻行房事時,過到了若水的體內。”
莫梵微微頷首,這個設想在理,不然蠱怎麼從青蓮渡到了若水身上,他一直都知道不能與女子結仇,女子的感情總是專注的,男人會恨盡天下人,女子卻隻會恨一人。“難怪這麼多日子一點動靜沒有,原來是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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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媖不似魏雪凝是名門淑女,喜歡舞刀弄槍的她能讓指尖的繡花針變為例無虛發的暗器但是繡花,恐怕得紮得她滿手是洞,不過難得有這麼漂亮的絲線,東西擺著不用過於可惜,她這幾日心情頗好,便來學做女紅,雖然到現在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不過她確實有些喜歡這樣消磨時間。
曲江流看著悠閑的韓媖,他並不認為韓媖變成這般有什麼可怕,相反,他覺得自己厲害,凝裳可是他們一手培養出來的,韓媖原本是什麼樣兒來著,他竟然一點也記不得了,“什麼東西都是建立費工夫,毀之,彈指一揮間呐。”曲江流不見韓媖的回應,便用手指勾住她的繡線,“不問問若水?”
韓媖拍去曲江流的手,眼尾抬了抬,“你還能在這兒與我大發感慨,那就是沒事。”
十指連心,曲江流的手一按,韓媖手上的針穿過繡布,紮進了繡布下韓媖的手指,曲江流一點點將針推入,韓媖麵不改色的回頭笑對他,曲江流欺身,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鼻尖相抵,曲先生一指在韓媖臉頰上滑動,“我可不記得教過你這些東西。”
“這麼些年要是連一點皮毛都學不到,那我也太悲哀了。”韓媖作勢要親近曲江流,曲江流忽的立著身子,韓媖笑著甩開他的手,“我的血可是很寶貝的,這麼流掉好嗎?”韓媖稍稍用力擠壓手指,指尖冒出一顆鮮紅的血珠,她深知在曲江流和莫梵的眼中,這顆血珠子比珍珠瑪瑙都來得珍貴,而曲江流的一臉無奈更是激起了韓媖的好興致,“後悔了嗎?”
‘寧皓,我定要你後悔沒在邊關一刀殺了我。’寧皓將韓媖帶進青蓮渡換若水時,韓媖就是這樣告訴他們幾個的,寧皓似乎從第一天就開始後悔了,想必如今是後悔的要死,曲江流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額頭,後悔嗎?他笑了,“豈會,我高興還不來不及呢,留下你這麼個寶貝。我仍有許多事情尚未教你,興許下次回來時,我便能一一教你了。”
韓媖身子一僵,他們費盡心思想要養出能媲美擁有玄陰氣的女子,莫非,是尋到真正的玄陰之女,舞陽!天下之大,不會如此湊巧的吧。“你們這又是要上哪拐小姑娘去了。”
曲江流漫不經心道:“吃醋呢,還是好奇了?”
“惡心了。”韓媖耳後是一陣清水注杯的聲音,長長短短,曲江流坐下了,他不信她講得,在猜她的心事,想看她露出破綻,韓媖幹脆閉上嘴,繼續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