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默給他帶著嘲弄狂暴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幾乎惱羞成怒的想要揮掉他手指的觸碰:“你當我是什麼人?這個動心那個喜歡的,有你這麼個不省心的我都要煩死了……”
關卿猛的傾身向前,鼻尖隻隔著寸許的危險距離,黑亮的瞳眸一直盯到人心的最深處:“說。親到沒有?”
顧默默本能的想向後退。是啊,從汽車這兒的角度望過去,剛好隻能看到趙敢高大的身形完全遮住她,他把她逼到牆角,那種場麵看不到卻已足夠讓人想入非非。
突然覺得委屈。明明自己才是窩火到不行的那一個,憑什麼要接受這種拷問?
“關卿你夠了,我不想回答——”
男人微涼的薄唇毫不遲疑的壓過來,帶著生吞活剝的狠意,噬咬出微微的刺痛。他的眼中燃燒著兩簇陰冷的火焰,足以吞噬一切的理智。
顧默默伸手去推他,堅-硬的胸膛鐵板樣的,撼動不得分毫。而且她的反抗還讓關卿進一步扣住了她的後腦,迫的她抬起頭,自上而下的承受著這個沒有溫情的親吻。
不,那不是親吻,是一種掠奪,一種發泄,一種雄性生物宣布所有權的圈地行為。
直到淚水濡濕了兩人密不可分的唇舌。
關卿被妒火侵占的大腦瞬間冷卻下來。
失控失常到這種地步,他關卿真是出息到家了。
憐惜的輕啄了下她微腫的唇瓣,關卿鬆手放開她:“對不起……”天知道他真是瘋了。那一刻整個人被怒氣推著,大腦裏隻有一個念頭。
你是我的,從裏到外每一處肌膚,從思想到靈魂,從靈魂到禸體,隻能是我關卿一個人的。
顧默默不想這麼軟弱又沒出息的哭泣,可是那種莫大的委屈讓她沒法宣泄,眼淚自動自覺的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傾盆而出,不受管製的跑個暢快淋漓。
不僅僅是他這樣鉗製自己不給反抗的屈辱之吻。
一言不發的伸手去開車門。她得離開,自己一個人靜靜。因為不想無謂的爭吵,不如各自分開一會兒,等到能夠冷靜下來好好說話了再談。
關卿卻不給她機會,摁下中控門鎖的同時,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腕:“別走。”頓了頓低下去的聲音帶了幾絲無奈的喟歎之意:“我為我剛才的行為道歉。顧默默,你該明白我的心情。”
他媽的看到自己女人疑似被豬給咬了,換誰能鎮定的起來?
好吧,換種比較赤果果的通俗說法,他該死的吃醋了。
“關卿你不信任我。”顧默默軟糯的聲音還帶著不穩的哽咽,說出這樣的話一點氣勢都沒有:“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勾三搭四的女孩?如果你這樣以為,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了——”
“收回去,這句話收回去。”關卿也不見起怒,可是這句話自然而然的帶著迫人的陰冷,讓人無法忽略:“你可以哭鬧爭吵,有體力的話動手打人也行。唯獨這種話,別讓我再聽到第二次,明白嗎?顧默默我不怕現在明著告訴你,這輩子我跟你死磕到底了,你別癡心妄想能夠離開我身邊,除非我死。”
顧默默被駭住了,連眼淚都自動自覺的停了下來。這樣的關卿,沒有甜言蜜語卻說著最霸道直接的話,那是一種告知而不是征詢意見——無比的接近她印象裏那個前世的黑社會大哥關卿。鐵腕冷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一直對她那麼好,即使稱不上彬彬有禮的君子,可是他的嗬護和照顧,還有那些成年人都能看出來的克製隱忍——
她以為自己是被他捧在掌心的公主。是的,他一直給她營造的錯覺就是這個。
她以為自己可以恃寵而驕,仰仗他的愛率性而為。她裝瘋賣傻,他就成全她的裝瘋賣傻。她不想麵對,他就耐心等待。時間久了,她居然認為他會是純良的小白兔,那副板牙隻是用來吃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