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追問,莫瑤卻自己憋不住話,膩著聲音小女孩樣的撒嬌:“姐姐你可別笑話我,不然我可生氣了……”

顧默默聽到自己聲音幹幹的:“不笑話,保證。”

莫瑤蹭了蹭她的手臂,聲如蚊蚋:“我夢到自己穿著婚紗跟他在教堂結婚……他穿著白襯衫黑西服,好帥……然後他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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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顧默默起得早,看著莫瑤睡的正香,躡手躡腳的就出了門。

好男人關卿在做他唯一拿手的煮白粥,身上半挽起袖子的白襯衫此刻看過去刺眼又刺心。

白襯衫啊白襯衫,即使你隻是個道具冤枉至死,可是你該起的鬧心作用一點都不少啊。

關卿不知她情緒低落,看了看身後沒有小尾巴,極快的低頭偷香,在她臉上啄了一口:“你個沒良心的睡的快活吧,唉,孤枕難眠啊……”

鬱結的心情被他的話娛樂到了,顧默默繃不住小臉伸手推他一把:“我也沒睡好。”

其實她是想說自己因為莫瑤的話而失了眠,結果關卿很自作聰明的想歪了,得意的勾了下她的下巴:“還不算徹底的沒心沒肺……要不今晚你找個借口分開睡,反正我們家房間多。你最了解自己的軟肋不是嗎?”

“關卿,”顧默默覺得有點羞於啟齒:“你、你會喜歡另外一個我嗎?”

關卿差點把鍋給弄翻了,手忙腳亂的關火扶正,不悅的擰著眉毛:“你當我是色胚嗎?見一個愛一個?何況我沒那種特殊癖好好不好……”

顧默默無聲歎息。唉,你沒有這個心思,可是架不住人家有啊。

自己跟自己是情敵,有比這更倒八輩子血黴的事情嗎?

古人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換到她這兒就成了,知己知己百戰不殆。可是誰鬥輸了都是自己輸,誰贏了都是自己贏……艾瑪,真混亂~

關卿若有所思的摸了摸眉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窺到了顧默默的苦惱:“安子這幾天剛好到B市來幫我,讓他帶你們出去轉轉好不好?專職司機。有的景點你要是累了不想去,就坐在車裏休息,讓安子帶莫瑤去。”

關卿的意思昭然若揭,顧默默抓抓頭發簡潔拍了板:“好。”

B市其實沒什麼好玩的,最起碼顧默默覺得是如此。

隻是既然莫瑤來了,出於東道主之情誼,她總是要帶著四周轉轉的,美食美景之類義不容辭。

安子很是細致周到,風度翩翩的一路擔著司機加導遊的身份。難為他竟然對B市的一些景點如數家珍,傳聞軼事的說著,莫瑤聽的津津有味。

顧默默安靜的旁聽,看著互動良好的兩人,試圖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慮安子這個人。

眉目清秀樣貌出眾,處事沉穩幹練,難得是他還保留著少年的青澀和書生氣,如果不是顧默默知根知底見過他狠辣無情的一麵,很容易就會被他的外在所蒙蔽——

不過是個溫和無害的年輕人而已。

心底掙紮著冒出一個聲音,再怎麼好也比不過關卿。

顧默默惱火的很想抽死自己,抽死那個真實卻陰險的自己。

哪壺不開提哪壺。

情人眼裏出西施,她當然覺得關卿世上最好,獨一無二。可是莫瑤未必這麼考慮啊。

她才不過十七歲,很多觀點尚未定性,正是大好的塑造時期。

如果是自己十七歲上高中的時候,碰到安子這樣出色的大男孩——

顧默默想了又想,最終喪氣的扭過頭望向車窗外看風景。

晚飯是去江公子新開的土菜館吃的。

說是土菜館隻不過是個幌子,店裏的裝修品味及菜價沒有一點親民的意思。沿襲了江橋一貫的雅致路線,以民國風的主題搞出一個高大上的土菜館,奇怪的是捧場的人還狂多,生意好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