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匿·愛
104、匿·愛
“昂?”
蘭溪傻了,兩個腳尖都恨不得變成個錐子似的直立起來,滿頭的發絲倒是搶先都根根立起來,紮得頭皮都發麻,“總裁你說啥?”
月明樓隻能歎氣。
好像自從她進入月集團,兩人重逢了之後,他麵對著她歎過的氣,比他之前歎氣過的總和還多。
“你是聽不懂中國話;還是,聽不懂人話?”
他扭頭瞟她,“我讓你過來,躺下!”
她聽懂了啊,她當然聽得懂中國話,更聽得懂人話——她隻是沒聽懂他字麵之下的意思。
他讓她躺下,要幹嘛???
!-!-!
緊張之下,她的嘴皮子又不利索了,她扯著兩邊褲子外側,“總總裁,這這是公共場合。”
月明樓就瞪著她。眼神裏的意思是:你當我是白癡看不懂麼?
蘭溪再吸了口氣,“總總裁,門門門沒關上。”
月明樓伸手扶額,有點無奈地說,“好,你去關上。”
狹長的鳳目睨著她,忽地笑了笑,“這是你要關的哦,可不是我要的!別回頭你又賴我。”
“昂?”
蘭溪腦袋又打結了一下,有點沒回過味兒來,手腳卻已經自行其是,將攝影棚的門給關嚴了——蘭溪扭頭去看已經關嚴了的門,心裏忖著,如果再給打開的話,那是不是反倒她心虛了?
月明樓蹲在地上,一手搭在膝蓋上,扭頭瞅著她的窘樣兒就忍不住樂,“門都關嚴了,你能過來乖乖躺下了麼?”
“我!”
蘭溪有一點想撞牆——其實她在意的不是關門不關門,她是不想過去“乖乖躺下”啊,啊啊啊!
“杜助理,你今兒都肯這麼早早地來幫忙,怎麼到了真章,你就掉鏈子?”月明樓繃起連來,“杜助理,請你執行力高一點,行不行!”
“遵命!”
蘭溪嚇得就差沒童子軍敬禮了,雖說還是咬著後槽牙,卻還是趕緊走過來,在延展到地麵上的背景紙上,按著總裁的命令——“乖乖躺下”。
攝影燈呼啦啦地從四麵八方遮天蓋地照過來,將蘭溪的視覺感官與神智全都包圍住,讓她沒辦法看清隱在燈光背後的月明樓,更沒辦法冷靜地思考。
就像一個闊大空寂的舞台,舞台中央隻有一個她;又像是獻祭的祭壇,她被當做犧牲品被嬌小無辜地綁在上頭。
蘭溪緊張地喘息,死死並攏了雙腿,手下意識遮住xiong口。
嗓子沒來由地幹渴,她心底小小地慶幸——虧得女人沒有男性那種喉結,所以不會出現男人在Yu念洶湧裏會上下湧動的喉結。
可是這樣一想,她卻又情不自禁想起月明樓的喉結——媽的,剛剛雖然光線很暗,可是她好想真的看見他對著她的時候,喉頭那麼上下滾動了下。
可是,可是好像男人平常正常的時候也會喉頭滾動一下吧,不光是shou興大發的時候吧?畢竟,是個活人就得咽吐沫啊!
越想越亂,蘭溪被燈光照得就有點昏。眼睛漸漸適應了強光之後,隱隱約約似乎能看見月明樓的眼睛。他蹲在背景紙邊兒上,手中握著相機,可是他的眼睛卻帶著貪婪,逡巡在她身上……
媽的,這感覺就好像她是草原上傻了吧唧的小鹿,渾然不知旁邊的草叢裏就趴著頭饑餓的獅子,還自己蹦蹦跳,順便朝水麵裏自己的倒影拋個媚眼兒啥的……
其實她比那傻了吧唧的小鹿還悲催——因為她根本明明知道那饑餓的獅子就在腳邊的草叢裏,她還得裝作不知道。
蘭溪就更加緊張,呼吸急促得仿佛被人給掐住了脖子。
臉也熱了,心也亂了,xiong更是隨著呼吸的急促而上下起伏;攝影棚裏靜靜的,將她的呼吸聲都給邪.惡放大,原本普通的呼吸聽起來竟然也有了壞壞的味道……
啊啊啊,媽的,她要受不了了!
“腿分開,放鬆。”
就在蘭溪仿佛一根繃緊了的弦,隨時都可能崩斷的刹那,月明樓忽然不緊不慢地發號施令。
“昂?”蘭溪嚇得反倒趕緊將腿更繃緊起來!
“嘁……”
月明樓再度扶額,“你的腿並得太緊了,兩個膝蓋都在哆嗦,你這麼搖搖晃晃的,讓我怎麼測光啊!”
好吧,盡管她的擔心也正是他的所想。不過,她也不用這樣怕他吧?
他都做過她多少次了……
“測,測光?”
蘭溪大腦再度當機,“總裁您的意思是,讓我躺下來,是要讓我幫您測光?”
月明樓忍不住了翻白眼兒,“杜蘭溪,你還能再多笨一點麼?”
原來是這樣啊……蘭溪拍著心口,大大地舒了口氣。白瞎了她剛剛緊張成這個樣子,原來都是杞人憂天。她也說嘛,今天既然是總裁為了哄陳璐才來拍照的,怎麼還會先跟她內個啥!
真是的,她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蘭溪在心裏使勁安慰自己。月明樓在燈影背後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凝著她小臉兒上的神色,緩緩笑了笑,“……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失望?”
“哪有!”
蘭溪驚得差點平地蹦起來,兩手使勁擺著,“總裁您千萬別誤會!”
“哦。”月明樓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眼睛卻無聲落在蘭溪xiong口上——她急著揮舞雙手拒絕,渾然不知她的柔軟都被彈震起來,悠然搖曳,仿佛肉味兒的邀請。
月明樓深深吸了口氣,用力平息下.腹的躁動。
“躺下,分開腿,手自然向兩邊伸展開。”
月明樓躲在燈影背後,怡然自得地擺出專業的腔調,慵懶地支使他的小助理,“你別再想歪了,我給你掃盲:燈光落在不同的衣料,不同的角度上,會產生不同的反射。你現在的姿勢隻是為了配合測光,我可沒讓你凹造型。”
說著笑笑,“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凹成曲別針的,你不用挑戰高難度。”
蘭溪隻能悲憤轉頭,“總裁您快點。時間也不多了,陳璐八成已經在路上。”
月明樓垂眸凝視蘭溪,忽地輕輕笑開,“快點?杜蘭溪,我會很慢很慢,很持久,很持久……”
蘭溪發誓自己再不說話了。
啊啊啊!鬱悶死了!三言兩語就被他調.戲到,可是她還隻能裝作不懂!
“我們慢慢做。”他調整好燈光,蹲下來舉起手機,嗓音沙啞如絲,“乖,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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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影漫上來,像是無聲的海潮,打濕了她的身心。他的目光仿佛月色,隨著海潮一同湧來,溫柔卻又霸道地包圍了他的周身。
可是她看不見他。他隱身在燈影後,眼睛又隔著相機的鏡頭,那麼肆無忌憚地打量她。從各個角度來看她的身子,傲慢地支使她挪動身子各個部位,擺成讓他滿意的姿勢。
燈光仿佛變成火花,他的目光更是灼燙,在她身子各個部位流淌、燃燒。
蘭溪感覺到自己的臉越發熱了起來,身子像是在鍋子裏融化了的乳酪,綿軟到不可思議。
她聽見他的呼吸也變粗,繞著她的身子慢轉纏繞。蘭溪不敢睜開眼睛,死死閉住。
他到後來仿佛也已經不耐用語言來發號施令,而是直接走進燈影裏來,親手扳著她的四肢,擺出讓他滿意的姿態來。
她像是玩偶,被他的手任意玩.弄的玩偶。他將她任意搓圓揉扁,他用目光任意侵蝕她身.體的秘密。
終於——,他起身將相機架在三腳架上。
蘭溪覷著他背影,以為這一切終於結束,剛想起身,卻見他又走回來。狹長鳳目裏,湧起層層的霧靄,濕漉漉的,卻又是邪佞的黑,層層幽染,裹住她的身。
“總裁……”
蘭溪的嗓子幹幹的,仿佛咽了一口沙,吐不出又咽不下。可惜她還沒有說完,他已經在她麵前跪下來,不由分說推她倒下,他的身子便堅硬地覆了上來。
“總總總,總裁!”
蘭溪的手臂被他壓在頭頂,整個身子被他扳直,她驚得低呼。
“噓,別動。”他在她上方邪肆地笑,長眸仿佛染了醉意,發絲一根一根垂下來幾乎掃著她的麵頰,“要雙人照,當然要兩個人一起測光。你乖,一動都不許動。”
他像得逞的公貓,甚至伸出舌尖兒來舔著嘴唇,“你也知道男人的,你更明白我——如果你動一動,我就不保證後麵會發生什麼。乖,一動不要動。”
燈影迷迷茫茫地來,燈影之外的幽暗便仿佛不存在了。整個世界隻微縮成身周這一片氤氳的燈影。而燈影的中心,隻有他駕馭著她。
蘭溪張開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緊張地看著他好整以暇地在她身子上廝磨移動,然後伸手牽下相機的遙控線,一下一下地按著快門。
閃光燈的強光,仿佛薄薄的刀刃,一下一下淩遲著蘭溪的理智。
她身子不敢動,卻忍不住驚呼,“總總裁,你你你在拍什麼!”
“笨。”他長眉盡展,鳳目妖冶,“當然是拍——我壓著你咯。”
“總總總裁,不不不不行!”
蘭溪徹底風中淩亂,拚了命掙脫開伸手去推月明樓,“總裁你瘋了!”
月明樓非但沒怒,反倒仰首一笑,繼而垂眸下來,長眸氤氳,“我警告過你,不許亂動,否則我不為後果負責——我已經克製自己了,可是你還動。那就別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