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望,他卻迅速的縮回脖子,全身乏力似的靠在土墻上,長久以來冷淡又斯文的臉孔帶了驚恐、又扭曲的表情。如果他叫出聲,一定也會如同屋裡的小黃一般。
明繡抱著小黃坐在灶邊上,將它身軀拿自己雙腿夾住固定得死死的,又將它四隻爪子和腦袋固定在一起,一手從柴堆裡邊拿了一根乾枯的狗尾巴草尖,美麗耀眼的臉蛋上帶了猙獰的表情。
那隻又細又軟又有韌性的狗尾巴草尖,在小黃的鼻子孔裡不停的劃拉。它毛絨絨的小臉上布滿了鼻涕口水,兩隻黑豆似的小眼睛睜得滾圓,剛才葉明俊聽到的怪聲就是它打噴涕的聲音之一。
待它稍稍適應些,又使了草尖往長滿細毛的耳朵裡鑽,它癢得受不了,可是腦袋給固定住了,連像平時一樣甩頭也不能;它想要拿狗爪子刨刨,可是它爪子給牢牢抓在明繡手裡,使了吃奶的勁也掙紮不掉。
葉明俊驚恐的看了它淒涼的下場,死死捂住了鼻子和耳朵,吞了口口水。
對自己在仁義和自保之間英明的選擇無比的自豪。
第二十一章:憂傷
好一陣後,明繡才提了神色萎靡的小黃從屋裡走了出來。
葉明俊仍舊是麵無表情的俊臉,隻是悄悄後退了幾步。
出了口氣,明繡已經覺得心頭舒坦了許多,氣兒也順了。她想到一大早就沒見到葉明俊,有些奇怪:“哥哥,你去哪了?”
她偏了小腦袋,微微笑著。隻是這笑在葉明俊眼裡總是覺得有些其它意味,又悄悄退了一些,心裡這一瞬間轉過無數的念頭,才有些謹慎的開口:“我去摘草莓了。”
明繡從昨天出去之後就回家昏睡,直到晚飯也沒起來吃。葉明俊嘴裡不說,卻猜到她去了什麼地方。經過上次的事情,他心裡也有數,見她沒什麼大礙,雖然仍舊有些擔心,不過卻不似上次那般六神無主。
隻是見了她的樣子,心裡越發肯定草莓地邪門。知道妹妹倔脾氣,再製止她也沒用,她要去總會想方設法的跑著去。於是自己起了一個大早去了次草莓叢裡,雖然自己心裡也是有些發毛,不過還是希望將草莓全摘了,至少讓妹妹不用再去一次。
明繡這才醒悟過來,明兒就到趕集日子了。見他整個人在這大霧中沾了滿身的霧氣,連頭髮絲兒上也好像沾了些小水珠,臉色凍得有些發白(其實是給嚇白的),趕緊將燒得滾湯的開水倒進洗臉的桶裡邊,又加了瓢冷水進去,試了試水溫,覺得差不多了,才丟了張帕子進去,示意他洗臉。
葉明俊擰了帕子,自己卻是沒洗,而是不停的冒著熱氣的帕子遞給她。在外頭呆了這麼久,明繡裸露在外的臉蛋和手也是凍得通紅,也就接了過來先擦了擦臉,才捂了下手。
煮的飯雖然糊了,隻是家裡也不寬裕,哪能浪費。就把那些沒有完全黑透的刮了出來將在碗裡邊,明繡又切了些竹筍倒些醬油下飯,隻是兩人一邊吃,一邊都是緊皺著眉頭。
明繡更是生氣,又用殺氣騰騰的眼光瞪著趴在一旁不出聲的小黃。
小黃很是委屈,它已經很是乖巧,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了,連尾巴都不敢搖一下,怎麼躺著也能中招?
以後好些天,小黃見了她都是繞道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