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過後,蒼茫廣闊大陸一片冰天雪地,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似的,寒意刺骨,冷風如刀。

遠處一座高聳矗立的寶塔映入眼簾,高約二三十丈,在冬日暖陽的照射下灼灼生輝,仿佛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溫暖光芒。

這便是離魂塔,北離城的標誌性建築。

北離城乃是北月王朝的數以萬計城池當中的一座,但卻憑借離魂塔在眾多城池享有赫赫威名,足以說明離魂塔的不簡單。

這會的大街上街道清冷無比,自然沒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出來受罪。

但遠處一座簡陋的屋舍裏麵炊煙嫋嫋,蒸汽騰騰,更傳來熙熙攘攘的哄鬧聲,那兒便是北離城最大的一處地下賭坊。

地下賭坊,顧名思義,見不得光,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管是王朝公子還是街頭乞丐,隻有兜裏有錢便能進來玩兩把。

日出日落,進出的人絡繹不絕,即便這冰冷刺骨的冬日,也澆滅不了賭徒的熱情。

賭場每日賺的缽滿盆滿,已至正午時分,此刻不少賭徒囊中羞澀,紛紛有了離去心思,幾個莊家雙目閃過一絲精光,大聲吆喝起來。

“公雞葫蘆小青蛙,金魚螃蟹大頭瞎!押多賺多!”

“骰子玩的好,說明有頭腦,打牌打的精,說明思路清,輸了不投降,說明意識強!”

“說的好!誰家小孩天天哭,誰家老哥天天輸!”

“來!來!來!買定離手!”

隨著他一吆喝,那此前欲離去的賭徒又蠢蠢欲動。

這時,一少年耳朵微不可查動了動,而且不動聲色將手中銀子收了起來,顯然不準備下注。

周圍好幾人都朝他鄙夷瞪了一眼,他也隻是咧嘴悻悻笑了笑。

少年年紀約莫十五六歲左右,如此年紀便混跡於賭場裏麵著實少見,烏木般的黑色瞳孔,裏麵閃動著機靈的色彩。

“嘿!這群傻帽,還敢鄙視小爺我!看待會你們不輸個精光!”林沫又在心底暗地嘀咕一句。

“來!開!豹子!莊家通殺!”

“哈哈哈……”

待得下注完畢,在眾人死盯下,莊家打開篩盅,而後興奮大喝,更是一邊將桌上碎銀全部攏了過來,嘴巴張的老大,笑得極為開心,露出一口難看的大黃牙。

“哎……又輸了!”“靠!”“真他媽晦氣!”不少賭徒紛紛咬牙怒罵著。

“慢!”

突然,一道低沉嗓音響起,莊家動作一愣,定睛一瞧,一刀疤男子冷冷看向他。

“怎麼了兄台?”

刀疤男撇嘴冷聲道:“你出老千!”

“什麼!出老千!”

“可惡!怎麼能夠這樣呢!”

立刻,周圍那群人聽了這話,皆是滿座嘩然,紛紛怒不可遏,惡狠狠盯著莊家。

“哼!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心悅賭坊可容不得你來撒野!”見狀,莊家冷哼一聲,屋裏麵赫然走出好幾個身材壯碩男子,顯然都是武者,身上隱隱散發出來不俗的氣勢。

“把這鬧事的幾個家夥趕出去!”莊家冷冷看了刀疤男子一眼,而後怒指大喝。

“哥幾個!上!”刀疤男卻也不是單獨一人,看了一眼身旁幾人大聲說。

旋即,賭場裏麵便上演一場混戰。

這種情況在地下賭坊裏麵倒也再為尋常不過,其餘個賭徒早就習慣,一臉默然站在一旁靜靜觀望。

林沫自然屬於這類人,可突然之間,隻瞧一記當頭悶棍對著襲來,不由爆了一句粗口。

“我靠!”

怎麼突然就遭了這無妄之災呢!有心想要躲閃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看棍棒落下。頓覺腦袋一陣暈眩,劇痛無比,好似看到滿天星星,最後眯上眼睛倒地昏睡。

不過在昏迷前,亦是隱約看清楚,對他揮出一棍的是一名頭戴棉帽的八字胡男子。

“嘿!這小子,今天倒是贏了不少,趁亂把他敲昏搶了他的銀子應該不會被發現吧。”八字胡男子走至倒地昏睡林沫旁,得意笑著低語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