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客都見,是吧?”葉團打斷老鴇的自賣自誇,直接塞她一張銀票,“帶我上樓吧,若那天玉姑娘願意便來見,不願意你就按排個懂事些的姑娘,我不喜歡沒分寸之人。”那話進退有度,亦不失風度,且帶著身份的貴氣,聽著的人都能高興。
“是是是!公子您往上請,我這就去給您安排,您放心,保準您滿意……”老鴇笑得更是天花亂墜了,一路引葉團上樓,好不高興。
從樓梯望下去,下麵的客廳大堂已是熱鬧非凡,客源倒是挺厚,個個衣著不凡,看來都是些富家子弟,不然就是些土財主了。
鄙夷了一眼,收回時,不經意對上了一雙格外犀利的眼,隨之,那人朝葉團微微地含首,葉團猶未看清對方容顏,但已入了拐角。
雅間,是間挺雅致的房,有些書香之氣,牆上還掛著一些名畫——自然,都是些贗品,老鴇安排人陸續送上好東西之後人也不見了,留葉團一人在房中觀畫。
負手而立,當中有一副畫吸引了葉團,那是一張潑墨仕女畫,畫中之女並不驚豔,隻是,當你認真在觀看時,會發現她越長越好看,越長越美豔……
“這贗品還挺真的……”葉團一邊觀摩一邊喃著,因為這畫的原畫就在他的手上,若有分真假就是,這假畫的女子長到美豔之後,就會停在那個階段;而葉團手上的真跡,則是另一翻驚奇豔美的光景。
當然,當今天下能看到真跡的人,已經不多了。
“公子真是慧眼,能看出這是贗品的人世間可不多了,而來這地方的,更是少之又少。”一道宛如鶯燕之聲飄來,好一把清脆好聲音。
尋著聲望過去,進房的是位紅衣女子,妖冶的紅,把那白皙如雪的肌膚趁托得更為豔麗了,一臉貌美如花的臉,真叫人攝了魂去。
回了魂,一笑,“這位美得使人心曠神怡的姑娘,必定就是那遠近聞名的天玉姑娘了。”葉團笑得有些許的痞子的風格,在那白皙姣好的容顏上,分明不對勁卻又不會叫人看得失了和諧。
對方嫣然一笑,優雅地把門反合上之後,坐到桌前。
“公子不僅慧眼,還有顆明心。”
葉團也風度地坐下了來,給她斟酒,“姑娘可真嘴甜,不僅美得叫人舍不得移眼,還有一張好嘴,怪不得獲掠了都城所有貴家公子的心。”奉承讚美幾句,眯著一雙眼笑得不知真心還是假意,“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姑娘會願意來接我這不速之客,素聞姑娘異難接見,今日在下可真是榮幸之至啊。”後麵的話,殷勤不足好奇未滿,仿佛他來了,這位叫人驚豔的天玉姑娘就必定會來見他一般的淡然,又好像,見不見都無甚無謂那般釋然。
天玉還是嫣然地笑著,“來見我的官人,都是勢必要見著的,唯有公子您,一句:‘姑娘願意便來見,不願意可不見’……如此,天玉又怎會不來?”
聽罷,葉團也隻笑,“姑娘願來見我,便是在下三生的榮幸,此刻真是喜在眉頭笑在心呢。”說著又把自己麵前杯子滿上,那喜在眉頭倒是看不出來,淡然的神色仿佛是那平靜的湖麵,點不起一絲的波瀾。
“公子還說我嘴甜,公子可比我會說話。”天玉如是一枝雍容的牡丹花,與葉團碰了杯,也不似別的姑娘一上來就親熱湊上,沒有半絲紅塵女的柔媚,多了份優雅,“公子這麼大手筆地來與天玉相見,模樣又不似來尋花問柳,可真是稀見呢,倒讓天玉好奇了。”
細啐一口酒,“誰說我不是來尋花問柳的?隻不過……”葉團沒有‘明人眼裏不說瞎話’,而是笑得曖昧地看著對方,“如若你不願意,我怎可失了風度,強行而為之呢?雖說這紅塵女有錢便可誰都行,但在我眼中,天下所有人都是一般。該禮數的定是不能缺了。天玉在我心處,便就是貴人,怎也不可冒失了。”笑著道了一番,“既是慕名而來,來到此種香花之地,當真也得個尋花問柳的名聲。”這話,也有幾分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