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一雙有力的雙手給攏住了,人也跟著有了支撐柱,也跟著起來了,呼入鼻子裏的都是熟悉的男性氣息——

她那個臉呀,都不爭氣的紅了,紅的跟個剛熟的紅櫻桃一樣,叫人想咬一口,不光是想的,也是行動力,她的臉就叫人咬了一口。

她出手也算快,一手就扇了過去,跟扇蚊子一樣,可使了力的,身後的人閃得快,她出手就落了空,連帶著身子都朝床裏倒去,終於忍不住張嘴喊了,“律成銘,我跟你沒完!”

個淒厲的,就跟半夜裏受冤的女鬼一個樣,讓人聽了都會全身一顫的,偏律成銘沒嚇到,他心髒強的跟銅牆鐵壁似的,輕易都嚇不住他,也對,就他們這種關係的,沒有這種強大的心髒,普通人還真是吃不消。

“跟我沒完好呀,就怕你跟我完——”律成銘就樂意聽她這麼說,把人的腰給摟住,總算是把下栽的人給穩住了,“燉了點湯,要不喝一點兒,這都晚上了,餓了吧?”

問的溫情脈脈,就連那眼神,對上了,都能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完全不由自主地都沉溺在裏頭,她剛好抬頭,又迅速地低頭,雙手將他的手扒拉開,沒丟給他一個眼神,逕自走出臥室。

“兒子呢?”她不回頭,大大方方地落座在桌前,看著大碗的湯,還冒著熱氣,湯色是奶白奶白的,瞅著就叫人開胃,她自己迫不及待地給自己盛湯,手剛要去動碗,律成銘的手比她更快,搶過她手裏的碗,有模有樣的替她起湯來,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不是她沒見過世麵,雖說她現在過得好,可——

有些記憶嘛,總是抹不開的,以前律成銘對她……隨隨便便就掐她電話,她會說簡直蛋疼胸悶嘛,現在他到是跟個家族煮夫似的,實在叫她受寵若驚,真的——她有點哆嗦,不是怕的,不是嚇的,是胳膊酸疼的,誰讓人把胳膊都抵的腦袋上一整晚,誰他媽的都得酸疼。

他把湯匙遞到她嘴邊,喂的殷勤——“兒子跟解放那小子走了,去他家待幾天,他爸媽特別想見人。”

她往後退,像什麼話,她又不是沒長手,用得著跟個孩子似的讓人喂?剛在退,就讓他的話活活的嚇著了,這回是真叫人嚇著了,本來嘛,她以為自己的這點破事也就他們幾個心知肚明就行了,別人嘛,誰都不會曉得。

她想的到簡單,可也不想想她麵對的都是些什麼人,哪裏能這麼就糊弄過去的?根本就是不行的,人家也就將就兒子了,也就將就她了!對,就將就,人要是一時的興起,那還好治,就跟他們幾個人的,這麼幾年都斷不了,還能有什麼辦法,還不如將就著。

別人都知道的事,自從她抱了兒子再出來後,別人都知道了,就她還當成別人都不知道,現在給他一說,還能不驚的,簡直驚死了,她怕死了,就算湯的顏色再好,她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個糾結的,一個起身的,就去抓他的手,結果,他的湯匙還在手裏,給她一抓,湯就倒了出來,到是沒濺到人,他一臉的不明白,“你怎麼呢?”

她也不去抓他手了,“你怎麼讓他抱走了?”話說的還是算清楚,可那小臉,那模樣瞅著像要哭了,忍不住做最壞的打算,人家就要孩子了。

雖說她的位子不太正,兒子總歸是她兒子的,長期抗戰的心思她有了。

律成銘總歸是男人,心思有點粗,還不太明白她為什麼哭,理所當然的還加了句輕描淡寫的話,“兒子總得見見他爺爺奶奶的,不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