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家裏的白蘭花那麼高的我們而言,爬牆的難度自此可想而知。一瞳哥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一個既不用出院門又不用失去地下黨成員間相互密切關係的優秀聯係方式,那就是偷來他老爸的籃球,剪開個口,有啥塞啥,然後從三米高的牆麵拋過去,聽到“布穀布穀”信號的另一方出來撿。

這無疑是個很好的傳遞糖果和漫畫書的好點子,但是敢於開拓創新的人總是避免不了哥白尼那種悲慘的下場,我就道聽途說肖翰叔在一周後發現他心愛的斯伯丁籃球被開腸破肚後大發雷霆,一瞳哥的屁屁被打得不成屁形。當然,他一直沒親口告訴我這個,我猜想有兩種可能,一是太丟人沒好意思,二是怕我聽了內疚難過。

一瞳自打上了四年級,班上來了個魅力無窮的女老師後,他的英語水平和其他男同學一樣開始迅速直線飆升。

有事沒事就喜歡突然蹦出個洋文詞穿插的句子,比方說:“沫沫,今天中午吃What菜了呀?”比方說“Daddy好不clean,上完WC也不clean手就去看TV……”這讓我很長一段時間腦袋抽筋不想與其做深入溝通。

有一天放學回家,還沒走到門口便發覺一路上熟識的鄰居哥哥姐姐們全都在捂著嘴對我笑,我鬱悶的到了家門前,正欲敲門,突然發現兩家相間的紅磚牆上赫然一行大粉筆字。

One eye love Momo.

英語吧是種很神奇的小蝌蚪符組合體,我眨巴個眼半天才想明白這個句子的主謂語到底指的誰。等到反應過來,瞬時間,臉頰有些微微發燙,這個喜歡的詞的英文版就這樣被他明目張膽的畫在牆壁上,算什麼呢……情書?想到著,我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如花的嘴角,衝進家門,將他今天放學先我而去的罪過忘的一幹二淨。

誰知道那個家夥滿腦子裏都是些什麼,我的腦子裏又是什麼,第二天愚人節我才發現自己成功的被耍了。牆壁上那串字母後頭又多了一句:“……just like love mao mao”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第一天有人告訴你他喜歡你,第二天就變成了像喜歡maomao一樣喜歡你。

我咬牙切齒的站在牆腳很久,才想明白一瞳家最近好像揀回來一隻傻哈巴,就叫這個什麼惡俗的名字毛毛,於是頓時氣結。

我暗自發誓要報仇雪恨,自此每天晚上抱著本安徒生童話格林童話來苦心研究那些腹黑的皇後和貴族是如何造就腹黑的童話的,結果成效斐然。

此後,永安巷子更加不太平,勾心鬥腳,爾虞我詐,一片狼藉。

【054】深度蘇醒 [本章字數:2089 最新更新時間:2012-05-03 12: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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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惡戰鬥爭了幾個月,腦袋越發大的兩方家長們經過為期三天的搓商最終做出靖綏政策,在我八月的生日那天的周末,所有人出動前往錦川的遊樂城。

我和一瞳被強行塞進麵包車,本來還大眼瞪小眼在裏麵嚎了一路“有我沒他,有他沒我”、“逆我者亡,順我者昌。”結果不一會兒就被家長們早以策劃好的糖衣炮彈堵了嘴,愣是歡喜的沒空吵架了。

“就該和平共處嘛,瞳瞳,你不是很喜歡沫沫嗎?說不準咱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吵什麼吵,天天雞飛狗跳。”肖翰叔在前麵瞟瞟後車鏡,如此教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