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灰塵四起,驚愕不已追過來的六人被嗆得咳嗽起來。
該死,為什麼哪裏安八卦鏡不好非安在那裏。大腦就像進入短暫的死機,白色的無底洞將我的魂魄使勁往裏吸,我劇烈的“咳”了聲。
“喂喂,她不會是要死了吧?”其中一個女人叫起來。
“烏鴉嘴。”人妖聲音的青年罵她,然後走近用腳尖踢踢我:“起來起來,想裝死嗎?”
我的視覺還停留在剛才那一霎那八卦鏡衝進大腦的光束,暈沉了半天才稍微緩過神,一挪動身體發覺僵硬了很多,左臂更是骨折一般的麻痹怪異感覺。幸而,自打成了鬼魅,就難以觸及禸體上的疼痛。
“你們,到底想怎樣……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艱難從地上爬起來,坐在紙殼上扶著左臂,我冷冷抬頭。
“小妹?”突然一個格子衫從人群中竄出來,我定睛一看,竟有些眼熟。
他揉揉頭發,嘴巴因為驚訝張得大大的:“你不是我們酒吧的魔術師丫頭嗎?怎麼是你啊。”
我皺了皺眉,這才認出他是那間我時常去打工的酒吧的調酒小哥。
“哎哎,這可不好辦了,”格子衫一改剛才的凶恨樣,轉頭對後麵的同伴道:“是熟人,老大,幫幫忙。”
“麻煩,”破洞牛仔褲男居然是這次活動的老大,他從鼻子裏發出不屑的哼聲,一把推開格子衫,不厭其煩的在我的麵前蹲下,用指頭輕佻的抬起我的下巴:“其實我們也沒想把你怎麼樣,我們受了委托,拿了人家的錢財總得幫人家辦好這點小事吧。”
我厭惡的躲閃開來,力量稍有恢複便跳起來退到牆角:“錢我也有,說吧,你們要什麼樣的結果?”
“嗬,小妹是個聰明人,我很欣賞你哦,”對方抽抽肩膀,從褲兜裏掏出一遝錢在手掌上使勁拍拍,忽的朝我這邊丟了過來:“轉學,立刻給我轉學!看在你是阿康熟人的份上這些錢你拿著,有多遠走多遠……”
“讓我離開錦大附中?”我試圖站起說話,然而身體還是沒從剛才的衝擊中緩過來,於是隻好倚在牆壁上如同一灘稀泥:“那倪歐陽呢?你們把她騙去哪了還是根本從頭就是個幌子。”
“喂……小妹你不需要錢也不要當垃圾踩著嘛。”破洞牛仔褲露出不滿的表情,彎腰去揀那一張張紅色的票子,嘴裏嘀咕個不停,就在那時,外套口袋裏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幾個人的視線集中過來突然變得淩厲,破洞牛仔褲更是猛的抬頭要去奪我的手機。我閃開來,看著屏幕上躍動的倪歐陽的名字,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沉了下來。
“蘿蘿,你在家嗎?我跟你說一件奇怪的事啊,”電話那頭的丫頭嘰咕起來:“今天下午有一個人找我說我奶奶出門跌倒了心髒病犯了,我嚇死了沒來得及跟你們說狂跑回家,結果她在聽戲啥事也沒有,你說奇不奇怪,好端端的誰給我開這麼個玩笑……”
“是嗎,”我隻來得及淡淡回了句,手機便被調酒小哥拿了過去,強行按下了關機鍵。
他們的老大一臉不快:“別想耍花招,剛剛說到要你轉學,一句話,幹還是不幹。”
“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我抬起眼簾。
調酒小哥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角。
“吱……吱……”
“吱……吱……”倉庫裏寂靜的要死,對方正要開口被冷不防打斷,這突然傳來的巨大聲音驚的我豎起耳朵,感覺好像,這一堆人群後麵有什麼東西正要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