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羽之上。
這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女人,但剛剛大祭司居然叫她做——奴!那是不是證明,大祭司更是有著深不可測的武功和難以估計的智謀?又或是這一切都源自於他所說的神力?如果真的有神力,那鍾離域忍不住開始估計,自己有多少的把握可以與神爭。
深呼吸、把心平穩下來,鍾離域伸手接過了那隻白瓷盅,打開湊到了嘴邊。本來一打開的蓋子的時候鍾離域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腥味,而湊到嘴邊的時候已經和鼻子太過接近了,讓鍾離域清清楚楚的聞到那是一股血腥的味道,而且是——人血!
“人血!”鍾離域難以掩飾心中的震驚,甚至下意識的想到這會不會是海願剛剛流出來的血?如果是這樣,又讓自己如何下口。
“不是。”老女人依然平靜的回答著,而且慢慢的抬起頭來,和鍾離域對視著,眼神裡帶著肯定,繼續說道:“隻是加了些藥的湯,而看著像是血而已。”見鍾離域仍然是將信將疑的表情,那老女人歎口氣,悠悠的說道:“月族有很多迷藥,是用血做為藥引的,所以就會有血的味道。”
鍾離域再次看看手裡的那個白瓷盅,裡麵的藥汁是褐色的而不是紅色,雖然有濃濃的血腥味,但又好像混合著一股子藥味兒,一時間又有些難以判斷了。
“你的勇氣呢?你真沒有綰綰來的堅強。有時候,顧慮的太多,確實會讓你連一個女人都不如。”鍾離域身後的屋裡又傳來了大祭司的聲音,帶著嘲諷和訕笑,那意思分明是在奚落。
“咕嚕,咕嚕……”鍾離域把手裡的盅猛的放在嘴邊,揚起頭一飲而盡。有了一種決然的氣勢,好像那即使是一碗毒藥,他也要喝下去。而那不知道是什麼藥的東西才一下肚,肚子裡的絞痛果然就消失殆盡了,卻是是迷藥、也是靈藥啊。
“嗬嗬,真是個毛頭小子,連激將法都不知道,幼稚。”大祭司的聲音再傳來,這次幾乎讓鍾離域吐血。明明是他用激將法讓自己喝的,怎麼自己中計了卻又不合他的心意了。
“嗬嗬,小子,你要學的東西太多了,兵法也用的太不熟練。剛剛你喝的確實是對身體有用的解蠱靈藥,不過以後要記得,有人再用激將法的時候,你可不能再輕易上當了。肚子是你的,命也是你的,可你的生命裡還有其他人,包括綰綰,別輕易的就把自己的命交出去,命和命運都要攥在自己的手裡才保險。”大祭司的話再次讓鍾離域震撼,猶如醍醐灌頂,又好像是恩師啟蒙,把之前的許多想法都摒棄了,要推翻一切再重新來過。
“明白了?明白了就走吧。等你足可以強大到配得上綰綰,我才會考慮將綰綰交給你。”大祭司好像可以穿透門板看到外麵鍾離域的表情一樣,每一句話都說到了他的心坎裡,讓鍾離域有了一種痛定思痛的感覺,彷彿自己今天才真正意識到了什麼才是目標。不是仇恨、也不是希望,隻有不斷的強大,把一切有可能的傷害都扼殺掉才是目標。
“嗬嗬……”笑過幾聲之後,大祭司不再出聲。鍾離域把手裡的盅塞回到了那個老女人的手裡,才邁著大步離開。身後卻又穿來了那個老女人的聲音:“今晚去陪著小公主吧,明天就要啟程了。”
“謝謝。”鍾離域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可以和海願相處的機會,快步的回到那間寢室,就看到曦跪在床邊流淚,肩膀一抽一抽的,哭的分外傷心。
而鍾離域一邁進門來就看到曦這樣的一幕,心下一寒,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了上來。嚇的手腳都冰涼了,快步的跑到床邊,掀起了帳目,帶著心痛的眼神想看又不敢看的往床裡飄,他怕海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