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試試?”
“嗯,也好,滋補的東西總是沒多大壞處的,澄兒你好好調養,將來定要為我再添個皇子才好。”說著,鍾離潼俯身低頭過去,在蒙澄澄的臉蛋上親了一下,以示恩愛。但心中卻是盼著這方子靈與不靈總是有人肯做個實驗就好。
這一晚上海願睡的很不踏實,先是不停的做著噩夢,夢到自己的頭髮都掉光了,隨即就感覺胸口一陣陣的發悶,好像要透不過氣來一樣,以至於到了後來全身都是冷汗,那一件天絲的白色裡衣都濕透了,裹在身上就好像給海願層層的綁著一樣的難受。
“啊!”終於從噩夢中驚醒,海願嚇的翻身坐了起來,大口的喘著氣,手緊緊的按著胸口,好像要把周圍的空氣都吸進肺裡,才可以緩和一下剛剛那種缺氧的狀態。
終於順下了這口氣,海願長歎一聲抬頭看向了窗口,那窗紙上已經露出了蒙蒙的灰白色,天快要亮了吧。小手抹了一把額角上還留著的汗水,海願感覺自己的心還在“砰砰”的跳著。
海願的心情萬分的忐忑,她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那是因為她在賭著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局;同時也是因為自己第一次在算計著別人,而良心不安。海願現在很奇怪,那些日日處心積慮的算計別人的人難道都不會做噩夢嗎?還是一個人壞到了骨子裡,就根本都不會有惡的感覺了,隻是一味的會朝著那個邪惡的方向走?
海願不僅害怕起來,是不是自己開始設這個局的時候,就注定自己也要夢魘纏身,直到最後墮落到連噩夢都不會做了,從而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會算計別人的壞蛋。
伸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那一頭長而柔順的青絲還在,順滑的披散在肩頭和背上;但海願卻再次回想起夢中自己頭髮掉光的樣子,胸口就好像重壓著一塊巨石。
這一次,她是把自己都放在了賭桌上,所謂不成功便成仁了。而海願之所以能如此狠下心來,除了是為了自己的幸福,更是因為被那狠戾到連自己骨肉都可以隨意捨棄的攝政王和王妃所震撼了。試想一對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拿來做籌碼、用來陷害別人,那還有什麼是他們所不捨得的呢;所以海願知道,如此艱難的時刻,也是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她一時心軟丟掉的就不隻是自己的幸福,而是他們一家人的身家性命了。
此時鐘離域未歸,海願被囚禁此處孤立無援,她怕對手心狠手辣,會在鍾離域回來之前對自己或是念兒下手,不想要坐以待斃就隻能表麵上裝作無害,把賭注壓在那一碗湯上。雖然隻是在現代從網上隨意看到的一個食物相克的方子,海願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效,但現在她所能做的也無非就是放手去賭了。
海願還記得自己看到的是:鯰魚與紅棗同時導致脫發,用蟹可解。沒有經過事實證明,海願也不知道這裡的廚娘或禦醫會不會也知道這樣的非常識性問題,但之所以要賭,其一就是賭這裡沒有人知道這鯰魚和紅棗相克的後果;其二就是賭自己身邊有那攝政王派來的人,若是有人回報過去,想必剛剛失掉一個孩子的兩人會要試試自己說的這個秘方的。而若此方真的有效,那王妃真的落發了,自己手裡就有了一個談條件的籌碼。
可海願還是第一次算計別人,而且隻是憑著自己的猜測和未經證實的一個“偏方”去賭,未免太過冒險了。海願會心悸,因為她自己也喝了鯰魚紅棗湯,雖然她裝作無意的又吃了蟹,可究竟是不是真的能解毒呢;海願會害怕,她怕自己真的賭贏了,那就是第一次故意的害人成功,她原本無害又溫柔的性子終於邁向了陰謀與狠戾的那一邊,究竟之後會走多遠,海願的心裡也在彷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