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了,我死而又生還不是一樣回到你和念兒的身邊。”海願也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來,小手伸出來盡量用力的將鍾離域的大手握緊,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對鍾離域說道:“域,我有一個要求,你要答應我。”
“說吧,你說,我全都答應你。”鍾離域努力的抑製住揪心的哽咽,仍在盡量保持平和的微笑著,可笑著笑著那苦澀的味道就流到了嘴邊,鍾離域一驚,忙要伸手去擦,海願那纖細微涼的指尖已經觸到了他腮邊的那一行“水汽”,柔聲的說道:“你好累吧,眼睛都出汗了。”
“是啊,好累了。”拉過了海願的小手,鍾離域輕吻著她沾著自己淚水的指尖,苦澀的味道直流進了心裡,那種不斷翻騰的魔欲越來越強,讓鍾離域憤恨不已,為何自己總是要帶著血性去寬容,卻總是會被人逼入絕境。當年哥哥的重傷、海願的離世,如今那近在咫尺的幸福卻再一次的飄忽起來,怎麼努力都抓不住似的,他不成魔必然就要失掉這一切,所以他又怎麼還能容忍下去。
看到鍾離域臉上越發剛性的線條和眼中浮現的狠戾,海願微微的一笑,輕聲的說道:“我要你答應我的就是這一件事。”
“?”鍾離域的眼睛畫出了一個問號來,他還沒有聽海願提出要求,何時又已經答應了?
“我曾勸你寬慰,不要把自己逼成魔,如今再看,你若不強,必有人欺;但你若瘋魔,自有我相陪,就算下地獄我也會與你同路的。”說道這裡,看著鍾離域的眼神由懵懂變為堅韌,海願才說道:“其實我已經用了鋌而走險的一招,但目前看來還未奏效,卻沒有想到我算計別人的同時,一樣也被算計了。不過我醒了,就不會任人算計了。”
海願就知道,自己現在這樣不是鍾離域說的那麼輕鬆,一定是有人趁著自己獨自在南月小築的時候就已經下了手,不過她這次能醒過來,她就不會任人欺負,隻有她還有一口氣,不管明日、後天又如何,今天她是要爭的。又想了一下才說道:“你定然也發現了,三皇子那攝政王做的蹊蹺,能不能查一下究竟如何才做的?”
“聽哥哥說,是因為有個異族的寨子,不瞞父皇征地、收稅,所以派了刺客進宮要要挾父皇,隻是這一招用的未免太不高明了,所以三哥受命帶兵馬將那個寨子剿滅了,回來父皇念他有功,才封了攝政王。”
鍾離域說著,海願輕輕點頭,隨即馬上問道:“現在送信給鍾離釧最快要多久?”
“大哥那邊?飛鴿傳書,最快的話不過三天就到。”
“那你傳個消息給大哥,讓他馬上帶兵去往那個之前被三皇子剿滅的寨子,再清剿一次。另外……”海願想了一下,對鍾離域說道:“另外,天一亮你就去早朝,向皇上保舉大哥鍾離釧再做太子之位,說太子之位空懸的太久,應該有所打算了。”海願的第一個意思鍾離域懂了,突然冒出來生事的那個異族的寨子應該就是為了鍾離潼做上攝政王之位所設下的苦肉計,但這第二個意思……
“保舉大哥!為何?隻怕父皇不會同意的。”鍾離域聽海願這樣一說微微有些驚詫,因為海願不知道鍾離釧的身世之謎,但鍾離域卻十分清楚,所以他也深知,父皇肯定不會讓鍾離釧再坐上太子之位,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又有皇後出軌在前,皇上能給鍾離釧一條活路,現在也能重用就是一個恩典了。
“就是要皇上不同意,然後你說皇上會想到誰?”海願這樣一問,鍾離域馬上回答道:“三哥?”
海願笑而搖頭,顯然鍾離域說的不對了。鍾離域的臉色沉了幾分,嘀咕了一句:“為何不是三哥?難道是四哥?反正我是決計不做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