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這不是來了嘛。”洛洛笑笑,伸手把蒙澄澄頭上的紅綢布又解下來,幫蒙澄澄看看頭頂上的頭髮,正好丫鬟送了薑汁過來,洛洛就接過來,打算親手為蒙澄澄擦在頭上。那碗薑汁一入手,洛洛就驚呼一聲:“呀,這薑汁還是溫熱的。”
“嗬嗬,是啊,你姐夫剛剛吩咐下人要用之前先溫一溫,恐我剛剛流產之後身子虛弱。”蒙澄澄微微一笑,繼續喝著她的雪蓮羹,但心裡已經是滿滿的得意。
海願躺的久了,覺得身上的骨頭都酸痛,微微支撐著起身靠在馬車裡,頭一陣陣的發暈,但好在並沒有流鼻血,也沒有胸悶。伸手掀開馬車簾子的一角,看著越越昏暗的天色,心裡也是一陣陣的著急。
她們已經出城兩個時辰多了,眼看著天都要黑了,按照她的計劃那位攝政王應該會趕過來要求和她聯手才對,隨後自己可以假意應允,引他去邊界和子寒相見。至於到了邊界,後麵的事情就更容易多了,要麼積極鼓動他調頭叛變,直逼京城,給他把勾結外敵、意圖篡位的大帽子扣實了,再由鍾離域出兵將他直接鎮壓下去。
若是他不肯就範,不如就直接將他按住在藍桐國的軍營裡,到時候要殺要剮就是海願說的算了。雖然這是後一步真不怎麼高明,沒有將鍾離潼陷害之後看他淒慘的下場來的痛快,但海願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隻怕都沒有希望看到那些惡人的下場了,所以真不如一刀來個痛快的。她死、也不想讓惡人逃出升天;海願沒有奢望自己總能幸運的穿越,可以一次次的大難不死,更怕自己一時心軟,今後他們父子再無安寧和幸福可言了。
“海願,累不累?身子哪裡不舒服?”吉吉爾剛好走在海願的這一邊,見到海願將車簾掀起忙拉馬到了近前,關切的問著。
“還好,就是一直沒有動靜,我心裡有些忐忑。”海願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最怕的還是鍾離潼臨陣退縮了,或是根本就不相信洛洛的話,不敢來這裡和自己結盟。
到時候隻怕海願就隻能再使出最後一招:讓子寒出兵假意進攻,再由鍾離域直諫讓鍾離潼出兵來敵,這樣同樣有機會在陣前將他弄死,海願相信子寒的箭法不會讓鍾離潼有逃走的機會,可若是那樣一來,兩國的局勢就僵化了。海願倒是不懷疑藍子寒是不是真能為自己出兵,可那藍桐國的皇帝,自己還沒有見過麵的父皇會不會同意就難說了,隻怕最後又連累了子寒啊。
“既然都已經出來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好好歇著就行了,別讓人替你擔心。”可可麗也來到車邊,隔著簾子勸著海願。她最見不得別人淒淒切切的分離,更是見不得海願那蒼白如紙的臉色卻還要硬撐著計劃這最後的一步。
“也是,我們現在隻能靜觀其變了。”海願笑一下,那笑容美的就好像這天邊最後的一縷艷紅色的晚霞,但也隻是一瞬,那隻剩下一點點的太陽把最後的一角也隱沒到了地平線以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今天晚上特別奇怪,天上竟然找不到月亮,更是看不到一顆星星;靜的連一絲風聲都聽不到,唯有海願的這輛馬車從地上碾過,會發出好像摩攃著人耳膜的“吱吱”聲。
靜與夜總是會讓人心中莫名的不快,若是有皎潔的月光,或許還可以讓人有一絲的期望,期望能看到前麵平坦的路;可現在,馬車和幾匹隨行的馬匹都走的有氣無力,好像下一步就要停下,再也無法邁開腳步前行一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