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這裡的州縣暫時還在我的管轄之內,你若要過境,隻要給我送個信就好。”鍾離燁最後說完,把念兒放下轉身上了他的戰馬,雖然他不能幫鍾離域掉頭反撲,但敞開大門任由他過去還是可以的。畢竟這一路上還都是天啟國的子民,稍有差池就免不了一場爭戰,隻怕受苦的還是那些百姓和底層的士兵了。
第二日的時候,鍾離域和海願已經站到了藍桐國與天啟的邊界,身後是天啟,再邁一步就是藍桐,之前駐守的營盤還在,但中央的那頂華麗的帳篷已經不見了。鍾離域一隻手拉著念兒,另一隻手擁著海願,向著藍桐國的軍營眺望著,因為不知道藍子寒到了沒有,所以他們還不能隨意過界。
正在看著,忽然間就見那軍營中跑出好些個士兵,乍一看有些慌亂,但仔細看去能發現都是井然有序的在忙著一件事情,那就是紮營。而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軍營中央的空地上就豎起了高高的桅桿,接著就有人爬到最頂上拉起了一麵華麗的彩色旗幡。接著,圍繞著那根桅桿紮起的帳篷非常之大,也異常的華麗,帳篷頂上都鑲嵌著珍珠和七彩的寶石,更有美麗精致的流蘇隨風飄舞著。
看著那一頂幾乎是瞬間就樹立起來的華麗營帳,海願和鍾離域相視一笑,他們知道,是那個最愛華麗又美艷無比的藍子寒到了。
果然,軍營的另一邊營門打開,裡麵的主將沒有騎馬就帶著手下幾十個重要的將官跑了出去,再向另一邊看去,煙塵四起,又掀起一陣沙塵,就連地麵也因為那即將到來的千軍萬馬而顫動起來。
直到那一片煙塵中奔馳出一匹俊逸的白馬,馬上的人一身耀眼絢麗的紅衣,雖然從煙塵中沖出卻好像完全不沾染人間的塵埃一樣,沖進了營門,又一直的沖過中央的帳篷,仍然沒有停下就直奔這一邊的營門而來。
有士兵見到那一匹白馬雲一般的飄過來,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見那馬上的人已經沖到了還緊閉的營門前,手裡的金光一閃,一把黃金彎弓重重落下,將那營門的鎖鏈擊落,那匹雪白的戰馬前蹄騰空,一腳踏在那無鎖而半開的營門上,隨即一飄,從大營中飄出,直奔著海願和鍾離域的馬車而來。
“子寒……”看著飛一般的馳到自己麵前的藍子寒,海願一笑,伸手對著他搖擺了一下,一臉的俏皮和欣然。
“啪”藍子寒卻沒有回應海願,隻是將手裡的黃金彎弓對準了鍾離域,將弓弦猛的拉動了一下,但弓上沒有箭,所以隻是“嗡嗡”響了一聲之後便停了下來。
“我說過,你若是不能好好待她,還有我。”看到海願那一臉的憔悴,藍子寒幾乎要咬碎了牙,但他卻深知鍾離域等於就是海願的命,他又殺不得,隻能拉一下空弦,解一解心中的悶氣。
“是我不好。”鍾離域歎了口氣,將懷裡的海願擁的更緊了,縱使自己千錯萬錯,卻總不想要放手,何況兩人早已生死一心,放手才是最大的傷害。
“走吧,天色還早,我們趕一程。”藍子寒回頭掃了一眼那頂為他剛剛搭建起的華麗營帳,不屑的微微一笑道:“再美亦是虛幻,又怎麼能抵得過心中的那抹牽掛呢。”
海願低頭不作聲,子寒的心意她也懂,但他終究是她的弟弟。
見海願不出聲,藍子寒才跳下馬來,站在海願的麵前直視著她好半天,最後才歎了口氣說道:“我的好姐姐,夫家鬧矛盾你罩不住了,就回娘家來搬兵,我答應和你去找婆家人算帳了,你怎麼還不下令開動啊。”
“呃,子寒……”海願看著子寒那俏皮帶笑的眉眼就是一愣,才知道剛剛是被藍子寒給戲弄了,伸出小手在子寒結實的胸膛上捶了一下才說道:“還是那麼瘦啊,打著都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