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古代帝王家,被以皇權至上理念教育的胤禟,動輒就可決定一個人生死的他,又怎麼能體會生於現代,被以人人平等教育長大的我的悲哀。在現代,雖然人也不是完全平等,但起碼在我生活的圈子裡沒有誰能隻憑一句話就判人生死,沒有誰能。
胤禟默默撥轉馬頭,帶我向車隊的方向馳去,不一會兒,我又被送到車前。靜默了一路的他,這時在我耳邊低聲道:“別接近八哥,他不適合你。”
“表哥可以放心,這裡不會有人適合我,一個也沒有。”我冷笑著回答,似乎隻有傷害他才能使我從恐懼中解脫。他沒再說任何話,隻是把我扶上馬車,靜靜的離開。
我在車門邊呆楞的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孤單、蕭索,忽然覺得自己好殘忍。我為什麼要那樣對他?他才隻有十七歲,卻為我做了這麼多,我有什麼資格批判他的過錯?把從小一起的貼身小廝處死,難道他會一點都不難過嗎?可為了我,他還是做了,沒有任何猶豫,而我剛才都乾了什麼?
我慌張的想叫住他,想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我從來沒有怪過他,我真正怪的是自己。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不遠處另一雙漆黑的眼眸,透著冷意,顯露出看透一切的神情。是胤禛,我倒吸涼氣,下意識的退入車中,門簾隔斷了他的視線,但那種冰涼的冷意卻在我心中醞開、擴散……
下回再告訴胤誐的想法,來日方長,我苦笑著,就是不想現在出去受胤禛的眼神攻擊。想到他無情的眼,我無奈的嘆氣,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我有預感,而我的預感一向很靈。
第九章:初吻
又行幾日,我們來到塞罕壩。這裡山高林密、水草豐美,野豬、豹子、鹿、天鵝等動物多居於此,是打獵佳地。
紮營休息一宿後,第二天清晨,康熙便帶著眾皇子及貴族子弟入山打獵。看著他們腰懸寶刀、背挎雕弓、前呼後擁的離去,我就會忍不住想,這要是放到現代,獵殺保護動物的罪名肯定跑不了。如果讓人抓住,被起訴、關到監獄……
我邊想邊暗暗偷笑,光是想像康熙及眾皇子被關到現代化監獄的場麵,就挺爆笑的。等我清醒過來時,狩獵人馬已去的遠了,四周除了我和喜福外,隻有另兩個即將離開的宮裝少女。其中一個少女發鬢垂在耳邊,把她鵝蛋形麵龐顯得恰到好處,充滿柔弱需要人保護的美態。但她那雙嵌在修眉下的眼卻透露著另一種美麗,她的眼睛非常明亮、深透,裡麵滿是對美好生命的熱切嚮往。兩種截然不同的美在她身上卻異樣的協調,彷彿她就該是這樣矛盾,既羞澀又大膽、既溫柔又熱情。
她的年齡隻有十五、六歲,氣質卻很是出眾,不似一般宮女。她是誰?我有些呆楞的看著她。那少女見我盯著她猛瞧,和我四目一對,隱約露出抹羞澀的笑容。和另一少女一起向我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格格!格格!”喜福的叫聲拉回我恍惚的神誌,我茫然的看向她問:“她是誰?剛才左邊那個少女是誰?”
喜福奇怪的看著我:“原來格格不認識晴華姑娘啊!她是內大臣費揚古的女兒,一年前入宮侍侯,很得萬歲爺喜愛。宮裡人還說,格格您和晴華姑娘是皇上心頭的雙華呢!”
內大臣費揚古的女兒?那拉氏?胤禛的嫡福晉?雍正的皇後?我驚訝的又向那兩個少女離去的方向望去,但她們已蹤跡渺然。低下頭,我自嘲的一笑,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經過敏?費揚古的女兒也不知道有幾個,也許根本不是這個,再說就算是,現在也和我沒關係了,既然我不願再和胤禛有牽扯,那他未來的老婆當然也和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