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凡番外:永不言棄;

天空暗沉,翻湧的烏雲似是在展露著自己的傷痕,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勢,麵無表情地俯瞰著大地。

嗓子裏像是著了火,幹澀地無法發出聲音,良久之後,開口依然有些微的沙啞,“若凝,我…”

“我隻要你一句實話,就一句!”若凝的眼晴紅了,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已被抽走,她定定望著我的眼晴,再次問道:“你和張研到底是什麼關係?”

結婚那天,總覺得自己半圓的人生終於得已圓滿,我與若凝,合成了一個完整的圓,可是如今,我終究是走錯了一步,我的世界,我的天空,即將坍塌一邊,我滿心惶然,恐慌著愛情與家庭在這一句實話裏變得殘破不堪,怎樣也無法再次成圓。

然而,麵對若凝的眼晴,我說不出半句假話,於是,我說:“我們在外國的時候戀愛過,也…同居過…”

我的話未及說完,若凝已痛苦地閉上了眼晴。看著她的眼淚一滴一滴掉下來,我心痛如絞,靜默片刻,我伸手想將她圈進懷裏。

她像觸電一樣,身體下意識瑟縮了下,偏身避開我的碰觸,哽咽道:“別再碰我!”

我的手僵直在半空,意識許久都反應不過來,一次次深呼吸,我沙啞成語:“若凝,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你知道嗎,毅凡,或許錯的本身不是出軌,而是被發現,你為什麼就不能掩飾得更好一點?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讓我知道?”向來溫柔得宛如湖水般的麵容上浮現出令我陌生的淩厲與尖銳,猙狩得像是長滿刺的仙人掌,“家有一扇門,當你把腳跨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是自動棄權了。不要妄想事後再去為自己開脫,那樣隻會讓我更恨你。”她偏過頭,含淚的目光飄向窗外,哀痛的神情像是心中某樣東西毀壞了,轟地一聲,支離破碎。

不安尤如潮水一般瞬間襲來,一波又一波,刹那將我淹沒,抓住她的手,緊緊握住,“若凝,沒有所謂的出軌,我真的沒有,一切都過去了,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我艱難開口,卻自知此時這樣的說詞有多麼蒼白無力。

良久,耳邊傳來她沉重的歎息,夾雜著寒冬冰冷徹骨的味道,悠長,悠長。

“本想等顏顏的訂婚宴一過,讓你陪我去醫院檢查,就怕自己搞錯了空歡喜一場,誰知道到底晚了一步。”她莫名笑了,笑得蒼涼,笑得沉重。

“我懷孕了,以為你會高興…可是孩子沒了…沒了好,沒了好,一了白了…”臉上的笑容未褪,眼淚再次滑下來,順著臉頰滴落在手背上。

“若凝!”我的頭腦空蕩一片,宛如廢墟,空曠得望不到邊際,虛無到近乎飄渺,伸臂將她攬進懷裏,心底湧起沉痛的自責,千言萬語已不知從何說起。

她想給我驚喜,我卻給了她晴天霹靂。

纖細的手輕撫上小腹,她輕輕笑了,那笑容尤如雨霧裏迎風搖擺的百合,清麗而又漠然,隨後,她含糊不清地說:“沒有愛,就不會有傷害;沒有承諾,就不會有失望,誓言不過是一個用語言構築出的虛無,一切都是假的,是夢…碎了,終於還是碎了…”

她仿若自言自語般輕喃,全然聽不到我叫她,聲音透著絕望的淒然,摟緊她,我啞著嗓子說:“若凝,請你相信我,雖然有過那麼一段感情,可那時我並沒有遇見你,我真的沒有背叛我們的婚姻,分開後,我和她並沒有聯係,一直都沒有,我愛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