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論是普通人還是星魂師,許多人都遵行著這個規則。
在嵇璜大陸上,與以往一樣,普通人與星魂師都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勞作。
普通人辛勤的耕耘,星魂師艱苦的修煉,無論誰,都是為了令自己更強、更強。
一片廣袤的土地上有良田萬畝,村莊幾處。
一名六、七十歲的老農,扛著一個巨大的犁耙,牽著一頭壯碩的水牛,在水牛背上坐著一名七、八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紮著一對衝天辮,那辮子的末梢還掛著兩朵豔麗的小花。
“爺爺,爺爺,我都說不要這兩朵小花了,你非要給我紮上,弄得像個小姑娘似的,爺爺……”小男孩嘟噥地道。
一縷花白胡須的老農回過頭,寵溺地看了孫子一眼,道:“牛娃,你爹娘就你一個獨苗,我也就你爹一個獨苗,你祖爺爺也就你爺爺一個獨苗,我們牛家九代單傳,到你這裏,已是第十代了。”
“爺爺,第十代與我有關麼,與我帶小花有關麼?”小男孩牛娃不服氣地抗辯道。
東邊村頭的小丫,常常就拿這個取笑他,說他是一個沒有種的男人,帶個小花羞也不羞。
他,牛娃,再也不要帶著兩朵小花,他要成為一名真正的男人。
“牛娃,你不知道,古語有言,事不過三,我們老牛家九代單傳,那都是老天眷顧,你不要不懂事。”
花白胡須老農有點生氣的樣子,老臉馬了下來。
可惜,他卻沒有想過,他所說的一名七八歲的小孩會聽明白麼?
“可是……爺爺……”
“沒有可是,你要是不聽話,我就叫你爹將你鎖在家裏,不準出去玩。”老農半安慰半嚇唬地道。
這一下,還真的令牛背上的牛娃安分不少。
見小孫子不在鬧騰,老農轉過頭顱,目中盡是溫和和慈祥。
“牛娃,我知道你是個倔強的孩子,可是,你哪裏知道,在我這裏,有一個傳說,那就是十世單傳的孩子,在第十世的時候,都不好養,為了讓你好養些,爺爺不得不令你看起來像個小女孩一般。這樣好養啊…… ”
不多久,老農帶著可愛的小孫子,來到一片地裏。
“爺爺,快抱我下來,抱我下來……我有些怕……”牛娃嘟囔地道。
老農嗬嗬一笑,沒有理睬自己的孫子,他知道小孫子想到地麵上玩耍,每一次都這樣。
老農像以往一般,慢慢地將犁耙放在地裏。
“爺爺…… 爺爺……我好怕……”
牛娃的聲音變成了哭腔,像似真的怕了。
老農本帶放好犁耙再去搭理自己調皮的孫子,猛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於是,其將手中的犁耙往地裏一扔,抬起頭來望向牛背上的孫子。
這時,一道恐怖的景象出現了。
那平日極其高遠的蒼穹,在老農抬頭的那一瞬間,好像變得十分的沉。
在那低沉的蒼穹中傳出一陣陣轟隆隆的雷聲,這雷聲之大,足以將一座山峰轟平一般。
刹那間,老農就失去了牛娃的聲音。
他亦如一座木雕一般站在那裏。
低沉的蒼穹在持續了幾息的時間,陡地,其一下放開,讓天地都為之明亮起來。
“啊...”
老農像夢囈一般叫了一聲,旋即,撲到在地,整個人的身體貼在地上,口中不斷的禱告道:“天神啊,饒命啊,你天神自有天量,放過我們爺孫倆,要是不行,你就放過我那小孫子,他可是我牛家十代單傳啊!”
旋即,其人就如磕頭蟲一般,猛烈地與地麵接吻。
那蒼穹就如一下貫穿了宇宙八荒,好像極遠處都能令人看見,好像那蒼穹之上,真的有天神一般。
這一刻,時間在這裏好像靜止了一樣,也好像極短就過去了。
在那蒼穹顯得極高極遠之時,一道驚人的響聲,這一道響聲令不住磕頭的老農都驚得忘記了自己的驚悚和虔誠。滿目昏昏的呆望著自己能看見的方寸地麵,決不敢抬起半分頭來。
“啊……”
牛背上的牛娃,呆呆地望著蒼穹,在那一刻發出了一聲隻有其自己聽見的聲音。
在牛娃啊的一聲後,在那一聲驚天的響動後。
從無盡的虛空,不知道來至何處,也不知道生於何處的地方。
冒出一座高峰,這座高峰,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直到其高到好像與天一般齊時,才停止了升高。
這一切說來緩慢,實際,也許一息的時間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