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蠱毒餘波(1 / 2)

眾人沉默良久,細細斟酌了一番,才捋清楚了其中的道理,各自有所感觸。

“卻是我等眼界狹隘,遠不及老翁深遠。”

“這老翁境界之高,著實讓人敬仰。”

“大善!老翁亦是在規勸曾將軍莫要恃勝而驕啊。”

許久後,場內又安靜了下來,眾人想看看鄭學究如何分。

鄭學究笑了笑,正聲道:“我看諸位多是年少青稚之輩,為人處世閱曆尚淺,這便是老夫授於諸位的一個道理。曾將軍看的是棋盤上的棋子,老翁看的卻是人心。諸位日後待人接物,不妨學一學老翁。”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饒是徐子淩,也覺得老人得很有道理,有道是:交情易有,交心難得。

鄭學究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準備開講下一個故事,忽然一個書生從戲台後邊走了過來,與他了幾句話。

於是鄭學究大聲道:“對不住了諸位,老夫有些私事需要處理。不妨先看著雜戲表演,改日老夫再與諸位好好講講故事。”

也不理會眾人的議論,老人直接與那書生離開了戲台。

看到那書生模樣徐子淩微微愣了一下,卻是又被門口來的人吸引住了。門口來了兩人,穿著寬大的麻布衣裳,讓人看不清體型,頭上還戴著鬥笠,走到人群中坐了下來。

這時戲台上又走上來一人,放下了兩個鳥籠,裏麵是兩隻鸚鵡。那人放下鳥籠後就走了。

眾人還沒起哄,卻聽兩道尖銳清脆的聲音道:“請諸位欣賞口技。”赫然是那兩隻鸚鵡在話。

鸚鵡聲音剛落下,戲台後拉起一塊白布,布下人影晃了幾下。隻聽得幾聲“咯咯咯”的公雞打鳴聲乍起,緊接著報更的“鐺鐺”鑼聲、清晨間“呼呼”的風聲接踵而來,鳥兒在枝頭嬉戲的嘰嘰喳喳夾雜其間白布後各種聲音不斷傳出,緩緩勾勒出清晨院裏的所能聽到的所有聲音。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好似孩童背書的聲音響起,競是那兩隻鸚鵡在念三字經。

觀眾們一陣驚奇。不少人知道是口技,卻沒見過鸚鵡配合口技的表演,俱是聽得入了神。鸚鵡適時還會換成本聲鳴叫幾下,使得白布後麵那人勾勒的聲音世界更加具體,人們緩緩閉上眼睛後,仿佛置身其中,使人心曠神怡。

眾人被口技吸引了,徐子淩卻是很難受,因為左邊那位兄台腰間的荷包鼓鼓囊囊的,太誘人了。但他方才看到有兩個奇怪的人進了勾欄,此時已經看不到他們了,他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傍晚的捕快、是不是在暗中注視著他。

右邊的茗夏注意到了徐子淩的異常,伸手輕輕把他不停轉向左邊的頭扭了過來。

茗夏玉手上的清涼溫度讓徐子淩清醒了幾分,轉頭看著她,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子淩,口技好生無趣,我們走吧。”茗夏聲道。

徐子淩看得出茗夏是刻意的,但還是點了點頭,因為他已經快忍不住了,好似有萬千螞蟻在心口上爬行。

發現他麵色越發難看,茗夏急忙起身,想帶他離開。卻見他袖子往左邊揮了一下,卷走那人的荷包後,才跟著她離開了座位。好在那人正閉目聽著口技,才沒有注意徐子淩的動作。

出了勾欄後,茗夏苦笑道:“子淩,要不我們回去吧,你中的那個蠱毒太可怕了。”

徐子淩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不是這次跟茗夏出來,他也不會知道蠱毒對他的影響已經到了神誌不清的地步。

前幾日茗夏怕惹來麻煩,待在林府裏麵深居簡出,晚間都是他獨自出來。竊人財物都是信手為之,隻覺如吃飯飲水般稀鬆平常。直到方才茗夏製止了他的行動,他才真切感受到了蠱毒對他的控製。那種發自靈魂的欲望,他的意識根本無力與之抗衡。

兩人出來還不到一個時辰,就開始打道回府。

一路上穿街過巷,走到一僻靜巷子時,發現身後有些異動,徐子淩停下了腳步,回頭道:“出來吧。”

隻見有兩個人從牆角走了出來,穿著麻布大衣,戴著的鬥笠,是之前勾欄裏的兩人,此時看清了麵貌,正是張山和李泗。

見徐子淩停下了腳步,李泗高聲道:“徐老弟,怪不得老哥了。你這手腳也太不幹淨了,知道我哥倆在還敢動手。”

徐子淩兩手負後,比了個手勢,示意茗夏趕緊離開,口中對李、張二人道:“所謂捉奸見雙,捉賊見髒,二位官爺無憑無據,可不要冤枉好人。”

“還請姑娘配合我倆的工作,暫時不要離開”,茗夏借機剛走幾步,李泗便已閃身到了她身前,攔住了她,看向徐子淩,“徐老弟既然要證據,可否讓哥倆搜查一下你的衣兜。”

茗夏看著擋在身前的李泗,隻得停下了腳步。

徐子並未看清李泗方才如何到的他後麵,暫時壓下心裏的震驚,抽出赤霄走到茗夏身旁,一劍向李泗橫掃過去。

李泗左跨一步,輕鬆躲過了這一劍,向張山喊道:“三兒,看住這位姑娘,我來和徐老弟過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