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翅膀的飛鳥,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直到有一位神射手將它擊落;它像桀驁不馴的野馬,在曠野中自由奔馳,直到有一位英勇的騎士馴服了它;最後,它就像他自己,他沉默痛苦的被束縛在回憶中,他等待著被解救被釋放,然後一個綠眸的姑娘拯救了他,虜獲了他,他隻能跪在她的腳邊親吻她的手背。
他努力說服著自己,隻要看到海瑟薇回來他就會轉頭整理東西,明天,明天他一定會離開這裏,他必須離開這裏。
海瑟薇現在已經忘了與溫妮思說過的話,漸漸遠離了洛克菲爾德。
天固然很冷,但她卻覺得很暢快,這些天的經曆讓她心裏苦悶,不快,但卻無處訴說,隻能憋在心裏,現在她急需發泄,哪怕隻是短暫的離開那些令她討厭的人事,讓她找回片刻的寧靜也好。
海瑟薇靠坐在一塊大石旁,風吹亂了她的發,她閉著眼微仰著頭,深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又緩緩的吐出,嫋嫋升起的白霧很快被吹散在風中,她一個人自得的笑了。
她現在所處的位置離河邊已經不遠,風更加的大了。這時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海瑟薇沒有回頭,她以為是溫妮思來找自己了。這些日子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交了一個與自己誌趣相投的朋友。
“海瑟薇!你也出來散步嗎?”身後傳來奧利維亞驚喜的聲音。
海瑟薇不情願的看向來人,真想不透她已經躲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怎麼還能碰見這些討厭的家夥呢?她在狂亂的風中勉強行了個禮。“下午好,奧利維亞,馬歇爾先生,在屋子裏實在有些悶,所以出來走走,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你們。”
馬歇爾先生表情不變,奧利維亞則尷尬的訕笑了一下,但那一絲尷尬很快就被她拋諸腦後。“我們一起散步吧!今天天氣真冷啊……”說著奧利維亞主動上前勾住了海瑟薇的手臂。
海瑟薇隻好跟奧利維亞手挽著手故作悠閑的散著步,隨著對方聊著英國人萬年不變的天氣話題。她很清楚對方一定是有什麼話要跟她說,不然除了心情不佳的人誰會在這種天氣出來散步呢?且她也毫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位小姐,畢竟她之前的行為已經算得上無恥了。
馬歇爾先生跟在兩位小姐的身後幾步遠的地方,既方便小姐們的談話,也不妨礙他照顧兩位小姐。三人就這樣慢慢走了二十分鍾,不遠處已經能看見一條不寬但水流頗湍急的河流在前麵奔騰著。
兩位小姐已經從詩詞、音樂、畫畫,聊到了花邊,布料,首飾上,說完了這些也許覺得時機已經成熟,奧利維亞狀似無意的問海瑟薇將來要怎麼辦呢?
海瑟薇愣了愣,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這算是關心還是諷刺?她沒有回答對方,等著看奧利維亞接下來還要說什麼。
接著奧利維亞繼續說道:“小姐們總是要嫁給一位紳士的,華萊士先生自然是個好對象,但是……”好像是有些難以啟齒,這位小姐沒有接著說下去,停了一會她才又繼續:“我的哥哥也是個極好的對象啊,長相英俊,也沒有不良嗜好……”奧利維亞還想努力的說點什麼,但是這些話她更加說不出口了,張著嘴嗆了幾口寒風,終於放棄了。
身後跟著的馬歇爾先生終於看不下去了,他兩步走到海瑟薇的麵前,沉默了一下,先讓奧利維亞到一邊去,然後才開口道:“我願意娶巴特勒小姐為妻。”
話說到這裏海瑟薇如果還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她漲紅了臉怒氣衝衝的問:“所以呢?”她知道這位先生後麵要說的話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