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哎呀，其實很簡單啊。”聲音略帶著些許譏諷“隻要認輸不就好了，輸贏比命更重要嗎？”
“你這個瘋子！”
“不要懷疑我說的話啊。”我頗為苦惱地聳了聳肩“殺人這種東西，一開始你會不習慣。可是後來你就會想——反正殺也殺過了，殺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殺，並沒有多大區別的。”
“更何況……”我厥起嘴，把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還有十秒。”
“瘋子！瘋子！你這個瘋女人。”對麵的人群亂成了一鍋粥。
“什麼嘛，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賭博嗎？”嘟著嘴，鼓著腮幫子，我靜靜地望著他們：“其實，我個人覺得，在暗無天日的賤井塔中度過上百年的歲月，還不如死掉比較好。我是一直奇怪為什麼要判那麼多年刑期，直接殺掉不就好了麼？”
“……”
“時間到了呢。”我站起身來，習慣性地拍掉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他還活著呢，你們現在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吧……”
第四十七章 考試（6）
‘啪噠啪噠’淩亂的腳步聲在通道中顯得格外刺耳，靜默中的行進更讓人感覺氣氛的沉悶。
“婉姐姐。”小傑好奇地問道“如果他們不認輸的話，你真的會殺了他們嗎？”
伴隨著我的思考的是仍舊淩亂的腳步聲，沉默半晌，我無奈地聳聳肩“不知道。”
即使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心情這種東西，不是說怎樣就能怎樣的。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識行動，不需要任何理由，這也許，就是旅團所說的胡作非為？
“那些人應該都是足以判死刑的犯人吧。”雷歐力解釋“就算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可是……”小傑歪著腦袋，似乎思考地很痛苦“白姐姐說：每個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權利。她是這樣說的……”
每個人嗎。
“呐，酷拉皮卡和奇犽怎麼想的呢？”扭過頭去，我突然問道。
“白小姐說的話很有道理。”酷拉皮卡輕輕的說，因為跑步的關係略帶著些喘熄。“主要的，應該是看自己的選擇吧。”
蜘蛛們走出了流星街，選擇可謂任性的胡作非為，因為他們厭惡這個世界。酷拉皮卡選擇了充滿血腥的複仇之路，因為他們毀滅了他曾經所擁有的美好幸福。而仍舊活在流星街的人們，選擇了掠奪，日複一日的殺戮，因為他們想要活下去。直到雙手沾滿了鮮血，仇人的鮮血，陌生人的鮮血，朋友的鮮血……
這樣的結果，真的是自己所選擇的？
“女人！你想做什麼！！！”奇犽冰冷的聲音響起。
輕輕的抬起頭，看到的是酷拉皮卡火紅的雙目，以及滿臉的不可置信。
慢慢地鬆開了他纖細的脖頸，烏青的痕跡仿佛無聲的指控。我低下頭，顫唞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我……到底在做什麼？
我竟然想在這裏大開殺戒……在小傑他們麵前……殺了酷拉皮卡。
果然，還是會在意嗎？
“婉小姐……”雷歐力的神色變得慌亂，皺眉看著我。“您沒什麼事吧？”
梨子啊，我想我快忍不住了。
“對不起。”我輕聲說，別過臉繼續向前走。
在奇犽的叫喚聲中，小傑大步跑來拉著我的左手，帶著不確定的疑惑問道“婉姐姐，剛你沒事吧？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真是個好孩子，我歎了口氣“剛才嚇到你了吧。”
小傑看了看我，思索著什麼，沉默。
“切。”奇犽不爽地輕哼。
酷拉皮卡和雷歐力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
大概因為變跑步為慢走的緣故，到達陷阱塔底部的時候，花了將近二十六個小時。然而比我們先到的，也不過寥寥數人。
我記得西索應該是第一個到的，扭過頭去，正好和他四目相對，小樣笑咪咪看著我們這邊，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肩膀上帶著血跡，隱隱約約露出的殺氣明明白白的告訴別人——我是一個危險人物。
坐在他對麵的伊爾謎則一臉呆洩地掃了眼奇犽，‘咯嚓咯嚓咯嚓’意義不明。
翻了個白眼，我把視線收回，小傑，奇犽和雷歐力三人站在身後大聲的不知道在爭論著什麼，時不時還向我這裏瞟上兩眼。酷拉皮卡低垂著腦袋，悶悶的靜靜地走到一邊靠牆坐下。
“嗯哼~~``”西索看著伊爾謎手裏的鬼牌，顫唞地發出類似快樂的聲音“小蘋果~~``打牌嗎？”
無趣地擺擺手，我走到牆邊躺下，閉上眼睛，麵前浮現的卻是那雙純金色的眸子。明明是那樣冰冷的，殺人如麻的家夥，卻擁有一雙那樣漂亮的眼睛。
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我身邊坐下，帶著青草的味道。我睜開眼，看到了一雙漂亮的棗色瞳孔，那樣的透徹，純粹。
小傑？
“婉姐姐……”他一臉擔憂地看著我“是不是我說了什麼讓姐姐傷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