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感到高興,至少,我現在能在某些時候毫不猶豫的揮出我的拳頭了。

晚上的宴會人少了很多,聽說是因為不知道是誰放出風聲說幻影旅團會出現在晚宴上。抿著唇,我惡劣的想著:比起分享幸福,果然還是生命比較重要的。

梨子倒是一點也不介意,高高興興的繼續灌酒起哄。

宴會中途的時候,我跟著小白踏出大廳,來到陽台上發呆。

“白姐姐。”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帶著微微的笑意,轉過頭,我看見一個黑發藍眸的少年。

他微微笑著,顯得穩重而溫和。忽然之間,他似乎愣住了,直愣愣地將目光轉移到了我身上,然後就那麼停在那裏,什麼都不說了。

“啊。”小白無奈地呼出一口長氣,鬱悶地搖了搖頭。

忽然我覺得一陣風刮過,那家夥就撲了上來。隻一個瞬步輕易地躲開了他的攻擊來到他身後,我一伸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抓住了他的手臂拗到背後。

“身手不錯。”晃著手裏的玻璃杯,小白純欣賞地讚譽。

“你知道的。”嘴角微微扯出一個微笑,我看向小白,指甲在男孩的手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我現在可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你們這些惡魔。”男孩回過頭來看著我,藍色的眸子裏透著濃地化不開的恨意。張牙舞爪的就像是等待著將人撕碎的野獸爪牙。

刺骨卻又絕望。

小白沉默著,眼神淡淡地看著我。

“大概是四年前。”她撇了撇嘴,語氣很無辜“和金去某個遺跡的時候,路過一個前不久才被人大肆屠殺過的村莊。奇怪的是竟然會剩下一些老弱婦孺,所以咯,無聊的我當然不介意施施援手。”頓了頓,她又繼續說“更何況,這可是金拜托的耶,人家怎麼好意思拒絕嘛~~``”

聽到最後那詭異忸怩的語調,很不幸的,偶的臉就是那麼了抽。

“……”-_- 這家夥就不能正常點嗎?

故事的大概清楚了,但是“為什麼要向我動手?”

男孩倔強地扭過頭去,沉默。

“噢。”小白突然哦了一聲“他以前好像跟我說過,屠戮他們村莊的是幻影旅團。雖然我是不太相信拉,畢竟遇上幻影旅團還能活下來那麼多人真的很奇怪……”

“的確。”歪著腦袋看著他,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啊!對了。”

“嗯?”

“四年前又沒有殺光的話,應該是那一次。”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有點高興了,以至於說出口的語氣都透著愉悅的氣息“難道你就是那個時候說要殺我的孩子?哇……都長這麼大了呢,可是,你是不是太弱了啊?”

“……”

“不說話嗎?”我惡劣地笑著,殺氣徹骨,手中的力道漸漸增加,‘哢嚓’一聲,擰斷了他的手腕。

小白眯著眼看著我們,不置可否地晃著手裏的酒杯。

“人家本來還很期待的說。”長歎一口氣,我無趣地撇了撇嘴“怎麼辦好呢,畢竟是我私自放過你們的,團長要是知道了的話,一定會挨罵……嗯,還是殺了你好了。”

對話到這裏,又陷入了死寂一樣的沉默。

本來還以為這家夥至少會反抗的,結果他隻是木然地盯著地麵,嘴角掛著清淺的笑容。忽然之間,就有那麼點不想動手了。

“算了。”我慢慢地說,鬆開了掐住他的手。歎了口氣,拿起陽台上的酒杯又抿了一口,突然感覺有人接近的氣息。

“哦嗬嗬嗬嗬嗬~~`”尼特羅摸著他白白的胡須,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真是可怕的殺氣啊。”

就像梨子說的,這種老臉比城牆還厚的家夥是沒必要理會的。

“今天是梨子的婚禮。”意外的小白開了口,麵無表情地看著那隻老狐狸“會長大人該知道的,雖然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但每個人都是有所謂的底線的。”

“嗯?”老狐狸的眼睛轉了轉,依然鎮定自若“白丫頭是什麼意思?”

“嗬嗬~~``”她輕笑“您當然會明白的,會長大人。”

這個世界的政治體製羸弱,獵人協會,黑幫,流星街這種強大的團體保持某種平衡性有十分必要。雖然幻影旅團對於這三個地方來說都是不容於其中的異類,但因為其實力過於強勁,恰巧形成了誰都不願意去捅這個馬蜂窩的狀態——俗話說,槍打出頭鳥。

即便獵人協會有這個實力,想要把旅團幹掉,恐怕也不止是出一點血那麼簡單。更況且,獵人協會又不是刑事檔案偵察所重案組。找旅團麻煩不就等於沒事給自己找事做麼。

然而人都是有著或多或少的劣根性存在,借刀殺人這種事,隻要是聽過故事的小孩子都懂。

梨子的婚禮為什麼會讓人聯想到幻影旅團?為什麼又恰巧的在晚宴上有找旅團報仇的人存在?嗬嗬,其中的道理不言而喻。

“婚禮上見血可不太好。”小白一字一字的說著“小婉啊,以後做壞事的時候記得手腳幹淨一點拉,幹嘛總是拖個尾巴?處理起來都不覺得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