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南瓜

“今年的南瓜收成怎麼樣?”廖輝斜著眼看著三中隊長鐵路。

“還成吧,種全撒下去了,不過能要幾個可不一定。”鐵路一點沒有上下級觀念的伸手去摸自家大隊長的煙。四十個兵王,都是他和大隊長挖空心思從各個部隊“不擇手段”挖來的,不過,能不能留在老A要看他們自己。

“再加一個,自己看看。”廖輝用一個檔案袋打掉了鐵路的魔爪,鐵路誇張的咧著嘴拿起檔案袋,隻一眼就嚎了出來:“老大,你給我塞了個母南瓜啊?!”

“母南瓜?嗯,這個名字不錯。”廖輝一邊喝茶一邊很腹黑的笑著。

“大隊長,不帶這麼A人的。我們的部隊怎麼可以要女人?”鐵路急了。

“你倒是想要呢,人家也得給啊,上麵的意思是讓她在這裏受訓,至於以後的去留要看她自己的決定。”想起來廖輝就鬱悶,這麼好的一個苗子,橫看豎看她也應該長在自己家的南瓜地裏,不隻為了老頭子的囑托,更多的是他很看好她的能力,不過饒是他軟磨硬泡,老頭子就是不撒嘴,隻說讓她決定是留在A大隊還是去國安。

一想到國安,廖輝就不爽,那裏的陳兵陳主任是他這輩子的冤家,兩個人從當兵就在一起,一路爭到現在,以前爭成績,現在爭人才,每年兩個人都在各個軍區裏挖人,兵王總共也就那麼多,不是被你搶走就是被他爭去,總之兩個人的梁子這輩子算是結下了,當初陳兵得知這個人落在了自己的南瓜地裏,極其不屑的說,她遲早是國安的人!不爽啊不爽,想起來就不爽!

“靠,又是關係戶!”鐵路完全沒有注意到廖輝的鬱悶,隻聽出來字麵上的意思,他是從最基層上來的兵王,對這種關係戶最是不屑一顧,尤其是那些大小姐。你說你一個女兵,就老老實實的坐機關當軍醫做文職不就完了麼,非得到這裏來受罪,然後在灰溜溜的回去,過的哪門子的癮。

“你不要管那麼多,隻管放手去削,要是她真的堅持不下來,我立馬讓她打包走人。”廖輝知道對於鐵路這種人隻能用事實說服他,而且他也確實想看看傳說中的影門門徒究竟有多少斤兩。

回到辦公室,鐵路終於把母南瓜的檔案從頭到尾的認真研究了一下:應七,(什麼爹娘給起的名字?!)麻省理工的生化碩士,軍事指揮學士在讀……沒有過多的語言,這個應七的過去似乎是個謎,檔案上隻有簡單的學曆介紹。兩年攻讀下麻省的生化碩士學位,現在隻是一個軍校的學員生,憑什麼沒有任何選拔的被扔進了老A?技術兵老A要的話有的是,僅憑一個聰明的腦袋想在老A立足是很難的。

鐵路疑惑的看著這份過於簡單的檔案,連照片都沒有,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值得大隊和國安的人爭的如此激烈?

對於老A,每個步兵的巔峰夢想,袁朗不是不興奮的,可是一來就被兜頭潑了盆冷水,被稱為南瓜,編號四十,一切行為和言語都受到限製。同是驕傲的人,麵對這樣的情況,有的會激憤有的會失望,可是袁朗不是這種人,麵對著鐵路突然的翻臉和隊副林建的惡言,他冷靜的分析著這裏的一切,不停的問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麼,讓自己平靜下來,不為外物所動。鐵路看在眼裏,很是高興,這個南瓜不錯。

一聲淒厲的刹車聲打斷了鐵路的思路,一陣煙塵之後,鐵路眼看著大隊廖輝開的車裏下來一個女兵,學員兵的肩章,拎著簡單的行李朝這裏走來,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鐵路和林建的瞳孔頓時一縮,她走路的方式是如此特殊,隻有真正上過戰場的人才能看出端倪,表麵如常,可實際上隻前腳掌著地,不發出一點聲音,並隨時準備發出襲擊,這種戒備的姿勢很容易讓殺氣外泄,可是眼前這個人卻已經將自己的殺氣收斂自如。都練成這樣了,還怎麼削啊。鐵路鬱悶的看向廖輝,廖輝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樣子,很拽的瞪了鐵路一眼,開車離開。而袁朗愣住的原因很簡單,那副護目鏡實在是給自己的記憶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當年給自己用針灸局麻的老七竟然也來老A受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