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2)

老虎!我今天豁出去了,你要告官府告禦狀隨你便!”

兩人一路打到大街上,顧湘月沒留心一頭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她本來就因腹中饑餓手腳發軟,一撞之下一跤摔了個四腳朝天,一雙手忙將她扶了起來,“姑娘,你沒事罷?”

“小心著了!撞傷我家公子你吃罪不起!”旁邊小廝張口就罵,“你沒長眼睛麼?還是存心?”

顧湘月抬起頭來,又是之前在街上碰到的那個看畫的書生,忙大叫:“公子救我,我要被打死了!”她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裳躲在他身後,她可不指望他能幫她,畢竟是萍水相逢。

“這位大姐,有話好說。”那書生仔細一看,原是晌午在街上與他搭話的那大大咧咧的姑娘,便伸手攔住了王氏,“不知大姐為何責打這位姑娘?”

王氏掃了這書生一眼,見他穿得寒酸,絲毫不放在眼裏,仰著臉道:“她是我家奴婢,怎麼?打不得?她欠我三十兩銀子,你若替她還上,人我便給你。”

那書童道:“你別門縫裏頭看人,把人給看扁了!我家老爺可是……”

那書生阻止他說下去,看著顧湘月,“姑娘,你可願贖身?”

顧湘月道:“我隻欠她一兩,你別聽她的。我到她客棧住宿一晚,吃了她兩頓連肉都沒有的飯菜,要價一兩,是我把身上僅有的一兩丟了,沒錢給她,讓我給她做兩個月苦工。我是本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這才當她是上級讓著她,我可沒賣給她姓王的,連賣身契都沒有寫!你身上若是裝了一兩,幫我還了她就完了,以後我加倍報答你。”

“喲嗬,這就找到靠山了?小蹄子作死了你!你說一兩便是一兩?你就是欠我三十兩,少一兩都不行!”王氏又要打。

那書生忙道:“我身上並不曾帶得三十兩,待我去取來交與你便是!你休要再打她,我少時便回。既無賣身契,卻算不得是你家奴婢。況且你欺她是外鄉人,區區兩頓飯加住宿一夜卻要她一兩銀子,實在無良。再若動手,我便寫下狀紙與你公堂上見了。”

那書童皺眉道:“公子,你又瞎管閑事,快走吧!老爺還等著你呢!晚了老爺又要怪你。”他拉著那書生不由分說地去了。

顧湘月隨王氏回了客棧,畢竟忌憚上公堂,王氏也不來睬她,橫豎一兩換來三十兩,還是賺得多了。

等了一天,那書生卻不曾再來。

臨睡時,王氏笑嘻嘻地來到顧湘月的房間,道:“滿以為你攀龍附鳳了呢,那窮書生哪裏將你放在心上?我諒他也拿不出三十兩來。我也不要他錢,你還是安心做滿兩個月罷。似今日跟我動手這種事,再若犯了,瞧我不整死你。”

王氏走後,田琳兒取出藥來,替顧湘月褪下衣裳來上藥,邊道:“你不知這王氏,原是生不出孩子的,老板忌憚她娘家強勢,不敢休妻,背地裏偷著與個姓盧的寡婦來往,隻她不知曉罷了。”

顧湘月道:“那也不一定是她生不出來,俗話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土地再肥沃也得有種子不是,不過生不出孩子來導致心理變態,拚命虐待別人,這也有些過分……”

田琳兒奇道:“你在嘀咕什麼?”

顧湘月笑道:“家鄉諺語,說了你也不懂。”

這一晚,顧湘月失眠了,她先是疼得睡不著,背上手臂上的傷雖上了藥,到底是藥效發作,火辣辣地咬。

好容易緩過去了,趴著迷迷糊糊地眯了一陣,卻夢到那書生走了進來,那書生身影飄忽朦朧,走到她麵前輕聲道:“我被王氏害了,故而未曾前來搭救姑娘,還望姑娘原諒。”嚇得醒來,卻再也無法入睡了。

回想起來,那書生相貌俊秀、言行斯文、心地善良,不由臉上烘烘發熱。雖說他失約沒來,但顧湘月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