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1 / 3)

子幫過我 ,原來就是文公子。”

她還是緊張,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堆公子。

文徵明與周文賓麵麵相覷,都不知該說什麼,她自顧自地又說:“是了,你肯定是沒住在文伯伯的府衙裏頭,你也沒說過你姓文嘛,對不對?”

她覺得膝蓋疼得厲害,不客氣地往椅子一坐,“椅子借我坐坐行不?腳疼得厲害,你現在不寫字吧?”

“姑娘可是膝蓋磕破了?”文徵明出門喚人拿藥箱來。

他那書童文慶抱著藥箱進來,笑道:“喲,周二公子也在,公子可是磕了碰了?”

他看到顧湘月,大聲道:“小潑婦,你怎麼在這裏?你還坐著我家公子的座?你快快起來!”他開口便罵小潑婦,大概平日心裏不知已罵過幾千遍幾萬遍。

顧湘月一瞪眼道:“我是潑婦,你是刁奴!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文慶!”文徵明道:“這是逸卿府上湘月姑娘,快快道歉。”

“公子……”文慶不樂意,“她肯定是蓄意接近公子,我敢說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休要胡亂揣測別人!”文徵明道:“即使湘月姑娘開罪了你,你怎能見麵便口出惡語?況且她從來不曾得罪你,是你自己氣量狹窄,還不道歉?”

周文賓笑道:“文慶這小子怎麼與湘月不對了?”

文慶苦著臉道:“周二公子你不知道……”

“還狡辯?”文徵明道,他聲音雖不大,卻已有斥責意味,文慶隻好口齒含糊不清地道:“湘月姑娘,小的出言不遜,還望姑娘大人大量饒了小的。”扔下藥箱賭氣去了。

周文賓笑道:“衡山你不知湘月,她生性頑劣,得罪人也是有的,切莫一味責怪文慶。”

文徵明微笑道:“你哪知文慶?動輒逞口舌之利,若是由他性子,隻怕惹出禍來。湘月姑娘,還請回房上藥罷。”

“為什麼要回房?你暈血?”顧湘月奇道,她正想捋起褲管看看膝蓋,周文賓忙道:“你該回房才是,須知男女有別。”

顧湘月一愣,見文徵明背過身去,忽然想起在古代,女子是不能在男子麵前露出身體的,哪怕是腳丫也不行。她怎能在他麵前大大咧咧地將裙子捋到大腿上藥?

她一陣臉紅,笑道:“我這樣哪裏走得回去?很遠啊!文公子,我在你府上摔了,你背我去行麼?”

文徵明回過頭來,神情愕然,呐呐道:“我……我讓人來攙扶姑娘罷!”

他正要出門去,顧湘月笑道:“我說笑呢!哪裏就這麼嬌貴了?”她抱著藥箱去了。

周文賓笑道:“湘月出身貧苦,對這些總是似懂非懂,但心地純良,平日裏我也不拿規矩壓她,衡山莫怪!”

文徵明微笑著搖頭道:“她天性淳樸,我怎會責怪?想來似她這般兒女,性情爽直,豈是我輩可比?逸卿,素日你待人平和,貴府姑娘人人與你親如兄妹,隻是你待湘月姑娘卻另有一番溫情,莫不是他日我要喚湘月姑娘作周家嫂嫂麼?”

周文賓笑道:“休得說我!湘月一向潑辣,隻今日見你卻方現嬌羞姿態,敢是你與她早已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麼?”

文徵明紅著臉連連搖頭道:“說笑了!我與她隻是見過幾麵,切莫誤會!”當下將之前與顧湘月認識的事說了一遍。

周文賓若有所思,他明白了,顧湘月似乎對唐寅充滿興趣,誰知她心裏裝的其實在溫州幫過她的文徵明,隻不過她從不曾與文徵明互通姓名罷了。

他心中雖有一些遺憾,但他生性豁達,決意成全顧湘月。

出了一會神,笑道:“衡山,世間男女之情,多少皆由一麵之緣開始?似西廂記中張君瑞對鶯鶯小姐一見傾心,自此相思不斷。更何況你於湘月贖身之恩雖未落實,畢竟是一番善意,湘月如何不牢記於心?你若有意,我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