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奈禾用盡了全身力氣甩開張奈雯,她的手腕處滿是紅痕,頭發淩亂的披散在腦後,整個人顯得十分狼狽。她悲傷的掃視了一眼張蜀青和張奈雯,冷漠的轉身離開,卻不想跌入了一個人的懷裏。

她本能慌張失措的道歉,低頭時,發現腳丫對麵的那雙黑色皮鞋特別熟悉時,心髒似乎停止了跳動,竟是不敢抬起頭。

“怎麼搞的……”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樹林裏特別響亮,隱隱含著幾分不滿。

陳敬英,真的是陳敬英,雖然他的嗓音依舊如九月的秋雨,冰冰涼涼,此時卻異常令張奈禾覺得踏實、安心。張奈禾委屈地抹了下眼角,輕聲道:“你怎麼來了。”

陳敬英一再告誡自己,張奈禾的事情和他無關,但是沒來由的,當他看到狼狽不堪的張奈禾時,竟是懷揣著一種快要被氣炸了的心情。

“你,你是誰?”張奈雯沒想到樹林裏會出現第四個人,還是個俊美異常的大帥哥,她的嘴巴跟含了塊石頭似的,結巴道。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7 章

陳敬英根本懶得搭理他,目光緊緊的盯著張奈禾,一字一字的怒道:“張奈禾!”

他的聲音冷漠冰涼,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嚴厲。這個家夥怎麼可以把自己弄得如此糟糕!她不知道自己是他帶來的人嗎?有事情可以找他呀?尤其在這樣的場合……他自上而下地打量著張奈禾,清明的視線落到了髒兮兮的衣服上,胸口的怨氣似乎被什麼點燃,不快地低頭附在張奈禾的耳邊,道,“你就這麼糟蹋這身衣服?”

“啊……”張奈禾愣了片刻,委屈道,“不好意思……我和我妹妹發生了點爭執”

陳敬英皺著眉頭,口吻不善的教訓道:“然後呢?你就任由她欺負你?打死你也不還手嗎?”

張奈禾怔了片刻,眼角瞬間蓄滿了淚水,她以為陳敬英會給她一個寬慰的擁抱,沒想到一見麵就開始數落她。

陳敬英的目光冷冷的從張蜀青身上掃過,不屑的抿著嘴角,很是耿耿於懷的說:“你沒事跟一個男的來這種地方幹什麼!也難怪人家合起夥來欺負你。”

張奈禾張著嘴巴,眼眶用力的發脹,沙啞道:“我也不想……”

“少廢話,腿長在你自己的身上,你不會不跟他走嗎?自己都不知道愛護自己,何談讓別人尊重?”陳敬英沒來由的發怒,他不清楚自己在反感什麼,隻是一想起剛才看到過的畫麵,胸口就不舒服,再看到張奈禾小媳婦似的完全不知悔悟的模樣,就氣的不得了。

張奈禾再也受不住了,豆大的淚珠嘩嘩的落了下來,她撇開頭,隨便用手抹了把臉,不知道從哪裏並發出的勇氣,哽咽的揚聲質問道:“你就知道說我,但是剛才又為什麼將我一個人丟在那裏?”她忽的抬起頭,臉上的淚珠在月光的映射下散發出刺眼的光芒。

陳敬英仿佛被什麼擊中,心口莫名的疼了起來,眼前的張奈禾淚流滿麵,雙肩微微顫唞著。他捂住胸口,忽的發現自己很殘忍,雙手不由得扶住了張奈禾的肩膀,似乎想要寬慰什麼。

異常委屈的張奈禾一個踉蹌的撲了過來,投入了他的懷裏,連自己都覺得驚訝。

陳敬英頓時怔住,心跳沒來由的快了起來,他仿佛感受到了張奈禾的心跳聲,石頭似的堵在胸口的積鬱被什麼融化,居然沒有一把推開她。沉默在彼此之間徘徊著,他的聲音放得很低很低,略帶幾分不自在的猶豫,說:“我走的時候你沒嘴巴嗎?不會叫我?”

張奈禾咬住下唇,整個人可憐兮兮的趴在他的肩頭,斷斷續續的說:“我要是叫了,你不理我,豈不是又丟了臉?你總是,總是對我那麼凶,我知道你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