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氣得胸口發悶。她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眾口鑠金,唾沫真的可以淹死人。很多謊話,說著說著就成了真!原來她在張奈雯眼裏是外表裝傻充愣卻心機深沉步步為營的奸詐女人啊。
張奈雯怕是真的被張蜀青三番五次糾纏張奈禾的事情氣瘋了,她往日眾星捧月,隻有甩人的份,何曾這樣委屈過?以至於現在字字帶刺,連柔弱都懶得裝了,好像一隻刺蝟豎起了自己的毛刺發動攻擊。她一步步向奈禾走近,毫不猶豫地衝著張奈禾臉頰就是一耳光。
張奈禾被打傻了,她憤怒地揚起手,卻停在了空中。
“你打啊!我親愛的大姐。”
“你……”張奈禾捂著胸口,莫名疼痛,仿佛有根刺紮得她全身都忍不住顫唞。她真的好難過,張蜀青甩她的時候都不如今天痛苦。這是她的妹妹,親妹妹啊。為什麼小雯的眼裏看不到她的隱忍,是的,她受傷了,但是她看不到自己的大姐,早就被她傷得遍體鱗傷了嗎?
張奈禾最終還是轉向了張蜀青,哭嚷道:“說話啊,你滿意啦!這不都是因為你!”
作者有話要說:
☆、舞會(四)
與此同時,葉敬英早就厭煩了屋內的應酬,抽了個空出來在陽台抽煙。後院的所有景色一覽無餘,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那個大紅色的身影之上。直到看到張蜀青將頭埋在張奈禾的腿上時,忍不住撇開了目光,狠狠地掐掉了煙灰。
胡越明出來尋他,笑道:“這麼久不回去,一根煙抽那麼長時間?”
葉敬英沒應聲,挺拔的身姿歪歪地在陽台的邊上,腦海裏始終重複著那個畫麵。
“你抽了幾根?”胡越明撇到一旁的空包詫異道,“葉伯伯說你戒煙了,早知道剛剛就接了,其實她老公遞的煙,你也可以不抽。”
葉敬英懶得解釋,拿起了西服甩在肩膀上,淡淡道:“我先下樓了。”
“啊?”胡越明一頭霧水,他凝視著滿滿的煙灰缸,若有所思,一盒小熊貓都空了。
葉敬英步履緩慢地向後院走去,他應該過去嗎?張奈禾會希望他過去,還是不過去呢?兩個不同的聲音在他的心底湧動,激烈碰撞。
葉敬英,你應該幫幫那個傻女孩,不要讓她第二次跳入同一個男人的懷抱。葉敬英,張奈禾是自己要吃回頭草,就算受傷害了也和你沒關係,她活該啊!葉敬英,你不過就是欠她一個人情,你如此上趕著過去就不怕她賴上你嗎?
葉敬英甩了甩頭,胸口湧起了一股莫名的煩躁情緒,如果他都不管她,誰還會管她?他想到此處,雙腿不受控製地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張奈雯兩眼通紅,哭得比張奈禾還要傷心。她的尊嚴被踐踏了,張奈禾應該是她的影子才對,是低微的,是替代品。
張奈禾使勁抽出了被拽住的手腕,白皙的皮膚上滿是紅痕,她耳後的發髻斷了,整個人顯得十分狼狽。以至於當她低下頭,發現腳丫的對麵是一雙熟悉的黑色皮鞋時,竟是不敢猛然抬頭。
“怎麼搞的……”
葉敬英,真的是葉敬英,雖然他的聲音仿佛九月的秋雨,冰冰涼涼,此時卻異常令張奈禾覺得踏實、安心。張奈禾委屈地抹了下眼角,輕聲道:“你怎麼來了。”
葉敬英一再告誡自己,張奈禾的事情與他無關,但是沒來由的,當他看到狼狽不堪的張奈禾時,竟是懷揣著一種快要被氣炸了的心情。
“你,你是誰?”張奈雯的嘴巴跟含了塊石頭似的,結巴道。
“張奈禾!”葉敬英一字一字地叫著她的名字,聲音冰冷清晰。她怎麼把自己弄得如此糟糕!她不知道有事情可以找他嗎?尤其在這樣的場合……他自上而下地打量著她,清明的視線落到了衣服左側的劃痕處,胸口的怨氣似乎被什麼點燃,不快地低頭附在張奈禾的耳邊,道,“你就這麼糟蹋這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