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房間一個廚房的簡陋小屋,終於結束了風餐露宿的生涯。忙裡忙外收拾了一天,她舒了口氣,躺倒在硬梆梆的床上喜孜孜地說。
“姐,你笑得象個傻子。”坐在窗台上,雷叼著一支麥穗漫不經心地道。
“嗖!”一隻洋蔥不偏不倚砸在雷飽受蹂躪的腦袋上。
“姐!有沒有人說你很會虐待人!!”
“我隻虐待傻瓜。”
“笨蛋老女人!”
“傻瓜小男人!”
“姐!”
“幹嗎?”
“別去那個什麼舞蹈部。”語氣一轉,雷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認真。夕陽照在他消瘦修長的身影上,勾勒出淡淡一層金色。
愣了愣,展琳坐起身掠了下發:“不行,我們已經收了人家的錢了。”
“還掉啊。”
“還?”她挑挑眉:“拿什麼還?”
“我幫你還!”跳下窗台,雷直視著展琳。逆著光,展琳讀不出他麵上的表情。
“你幫我還?”她皺皺眉:“怎麼還?靠偷嗎?”話一出口,她隨即後悔:“對不……”還沒來得及道歉,雷已經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雷……”
目送瘦削的身影消失,展琳突然感覺,屋子裡暗了許多……
呼吸……呼吸……我要呼吸!張口用力吸了口氣,展琳猛地清醒過來:“你……你在幹什麼!”瞪著一臉壞笑緊緊捏著她鼻子的得意少年,她氣急敗壞地問。
“不這樣你起得來嗎,老女人。”
“那也沒必要這樣吧!”拍掉他髒兮兮的魔爪,展琳捂著鼻子悶聲抗議:“居然用剝過洋蔥的爪子來碰我鼻子!!”
隨即,想起了什麼,她抬頭看看笑得一臉燦爛的雷:“那個……昨天的事,你不生氣了嗎?”
“昨天?什麼事?”一副迷茫的樣子。
“沒……沒什麼。”忘記了嗎?到底是神經大條的小孩子,嘿嘿……展琳僥幸地偷笑。
“姐,怎麼又笑得像個傻子。”
“乒!”展琳的拳頭已經熟門熟路。
“姐,快起來吃飯吧,等會還要去舞蹈部呢。”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雷出乎意料地沒有大聲抱怨。
“呃?你不反對我去了?”
“反對有用嗎?”垂下頭,神色有點黯然。
抱著膝蓋,展琳認真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原來,他並沒有忘記,這個別扭的男孩嗬。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雷……”
“唔?”抬起晶亮的眸子,望向展琳貓一般靈動的雙眼。
下一秒,傳來雷一聲淒厲的慘叫:“老女人!!!!你幹什麼啊!!!!!”
“看你還鬧別扭,不坦率的家夥,哇哈哈——!!!”扯著雷漲得通紅的臉,展琳笑得張牙舞爪。
‘勒墨德這個老狐狸,果然不是一般的狡猾啊!’托腮坐在離地十米高的圓錐形舞台上,望著直徑隻有一米多寬的台麵,展琳忍不住苦笑。早知道500金不會那麼好賺,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難度的。抱著一堆長長的彩帶,她為那天因賭口氣而施展的那段‘仿水袖舞’懊惱不已。
那天是她第一次來舞蹈部,一些資深舞伎因不滿她出來乍到就被委以重任而對她冷嘲熱諷,激得好勝心強的展琳當場來了段胡編亂造的水袖舞,當然,古埃及可沒有漂亮的長長的水袖,她用的是懸掛在大殿裡的彩帶。這天的即興發揮讓舞蹈部的人看得目瞪口呆,隨後極滿意的勒墨德把她帶到這個表演台下,指著高高在上的舞台對她說:“琳,那就是你表演的地方,因為是主舞嘛,當然是要站得最高,最醒目了,嘿嘿,你慢慢熟悉環境,我有事先走啦。”隨後丟下傻了眼的展琳一走了之,直到今天都沒見他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