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收拾利索,去了孫從安的辦公室。
見裏間的窗簾拉開著,白晚晚一聲招呼也不打的直接伸手開門,果然看到孫從安已經穿戴整齊,正站在辦公桌前忙碌著。
“又不打招呼就進來?”孫從安整理著桌子上的文件。
白晚晚身體不舒服,懶得和他拌嘴,催促道:“你動作快一點。”
“急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
“我是怕快下雨了好嗎!”
白晚晚話音剛落,窗外就響起了轟隆雷聲,接著側耳細聽已經開始有雨點落下來了。
孫從安指了指門口的一把長柄傘,示意白晚晚拿起來,“總監辦離這兒又不遠,開車很快的。”
孫從安很快收拾好東西,拎著皮包回身時,見白晚晚站著沒動,便走過去把傘拿起來,推著白晚晚走出辦公室。
總監辦安置在郊區的一棟老樓裏,白晚晚和孫從安趕到時,剛好遇到上麵領導下來視察。
孫從安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帶著白晚晚原路返回。
外麵依然下著綿綿雨,白晚晚見雨勢不大,打算直接淋著雨過去停車場。
剛邁出一步,就忽然視線一黑,自己頭上多了樣沉沉的東西。
白晚晚伸手一摸,是件衣服,回頭發現孫從安身上的外套不見了。
“我不用。。。。。。”
沒等扯下來,就被孫從安按住了腦袋。
“你不是感冒了嗎?”孫從安早就聽出她鼻音略重。
白晚晚不自覺地吸了下鼻子。
“下午還要工作呢,別給我添亂。”孫從安鬆開手,隻穿著裏麵的襯衫走了出去。
白晚晚心裏不快,但頭開始越來越疼,她手指攥了攥外套邊緣,悶悶不樂地跟了上去。
隔著寬大的外衣,能感覺到冰涼的水珠在頭上緩慢滑落。
按理感冒時嗅覺會非常遲鈍才對,可白晚晚卻能清晰地聞見外套裏淡淡的煙草味,和甜膩的剃須水味一起摻雜在潮濕的雨水之中,竟然意外地分散了頭疼帶來的注意力,不知不覺就跟著孫從安回到了車上。
孫從安帶著白晚晚去了總監辦附近的一家賓館。
開房時,孫從安道:“雙人間。”
“什麼!”白晚晚瞪向孫從安。
孫從安轉頭看向白晚晚,漫不經心地:“雙人間送午餐,吃完飯可以順便休息一下。”
“吃飯為什麼不能去飯店?”
“因為吃完飯我想休息一下。”過於直接的回答讓白晚晚啞口無言。
進了房間,白晚晚直接趴在了靠近門口的那張床上。
“喂。”孫從安坐在另一張床上,看著她問道:“午飯想吃什麼?”
“隨便。”白晚晚搖頭,她現在不太舒服,沒什麼胃口:“我頭疼,想眯一會兒,別理我。”
孫從安沒再作聲。
賓館房間的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白晚晚隻聽到了開門和關門時落鎖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白晚晚重新聽到開門的聲音,她趴著一動未動。
“先把藥吃了再睡。”孫從安手裏端著一杯水,和剝好的藥粒。
這大概是白晚晚能見到孫從安最像正常人的時刻。
平常最討厭的人稍微流露出一點真誠都足以令人放下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