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門不遠處,站著一位文質彬彬的人,這人看見花朝尊、慕容嫣還有扮鬼的工作人員,三人那狼狽的模樣,立刻大驚失色。
尤其是慕容嫣好像受傷的樣子,急忙跑了過來,嘴裏詢問到:“怎麼了,裏麵發生什麼事了?”
“別動!”
慕容嫣卻不顧傷勢擋在花朝尊的麵前。
這人似乎是遊客,見狀立刻站住苦笑到:“我隻是關心你們,我就是一個路人,沒有惡意!”
“不!剛才你或許是遊客,但現在不是了!”著慕容嫣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哢嚓一聲,沒子彈?!
花朝尊看到這,突然想起,自己隻是隨手撿起地上的槍交給慕容嫣,應該是在與那兩人搏殺時,那二人瘋狂射擊,這槍的子彈怕不是早就打光了。
而那文質彬彬之人,不知緣由,以為慕容嫣的槍卡殼了,整個人為之一變,眼露殺機,迅速掏出藏在腰間的手槍,瞄準射擊,動作一氣嗬成,眼看就要開槍!
這一刻的生死抉擇,讓所有人都下意識感受到,光陰是冗長的,卻又是無能為力。
慕容嫣絕望著,凝視著不遠處那人手中槍管的漆黑洞口,她仿佛即將聽見死神的吟唱,這是一種發自心底的絕望,她知道自己馬上要聽到那奪取他人性命再熟悉不過的槍聲,於她而言這聲音就是勾魂使者的號角。
忽的,一個陰影,遮住了她的視線,那是一張俊美且帶著堅定的臉。
是花朝尊,他一個扭身,麵對麵看著慕容嫣,將自己的後背當做盾牌,慕容嫣癡了,紅唇呢喃著,訴出了一個字:“你……”
風撩動起眼前男人眉目間的發梢,男子唇角帶著淺笑輕柔的了聲:“我花朝尊,怎麼忍心讓女人替我擋子彈!”
臨了還俏皮的衝著慕容嫣眨了眨眼!
另一邊,突然的變故,讓本打算毫不猶豫扣動扳機的男子猶豫了。
他不能殺了麵前擋住女人的背影,因為一個他發自內心厭惡的聲音,在腦中不受控製的回響起來。
“畢竟你父親臨刑滿釋放也就隻有幾的時間,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你得考慮考慮,總該給他一個頤養年的機會不是……”
這句話,像是一條禁錮的鐵鏈,拴住了他扣動扳機的指尖。
以往他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都會以保證自身安全為前提,無論任務成敗,隻會當機立斷的選擇開槍。
可是這次,他猶豫了,腦中突然想起曾經一位同行的告誡,他們這一行,誰先動情,誰的死期就到了。
他始終沒有逃脫親情的束縛,一瞬間的猶豫,對於像他這樣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人而言是致命的,因為對手是不會給他機會的。
而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本想著在後門處守株待兔的他,看看情況就走,可惜一個失誤,就已經決定了生死。
身為優秀的保鏢,慕容嫣抓住了這次機會,她奪過花朝尊手中的槍,快速扣動扳機,她不清楚為什麼眼前這殺手會遲疑,但對她而言已經足夠了。
砰——!
伴隨著火舌的吞吐,一道美麗的紅色絲帶,迎風蕩漾,一人的身影瞬間倒下。
那倒地的身影,口中呢喃他在紅塵娑婆裏最後的一縷執念:“父親大人…………”
一雙原本明亮的眼睛,眸子越來越深沉,瞳孔不住的擴張,緩緩失去生機,子彈正中他的左胸,隻可惜他的心髒不在右邊,仿佛冥冥之中,一飲一啄,皆是注定。
時間稍縱即逝,片刻後,警笛聲大起,紅藍的燈光照耀著一切,護理推車上,花朝尊寸步不離的跟著躺在上麵的慕容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