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久不見!她不是昨天還特意地去學校糾纏你嗎?”
白蘭聲音裏帶著抹醋意,帶著絲撒嬌,高揚著下巴冷笑地看著廖小萌。
廖小萌接到她挑釁一般的敵意,看到麵如沉水,絲毫不願解釋的吳毅,立刻想到昨天傍晚白蘭打的那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痛得欲哭無淚的電話,窩了幾天的火立刻騰地就上來了。
人能無恥到什麼境地?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麼無休無止的明裏暗裏的羞辱,有完沒完了!
真當她廖小萌好欺負!
她不著痕跡地整頓了表情,不但僵硬的臉上浮現出了很自然的微笑,那骨節捏得發白的雙手間赫然是兩把寒光閃閃耀眼的刀子,她甚至還貌似無意地相互輕輕地碰了一下。
嗆啷——一聲清脆的金屬摩攃聲在有些詭異的小空間裏響起。
“萌萌,你覺得這兩把刀子拿著順手嗎?”
小正太伸了個懶腰從被三個人當做背景的沙發上緩緩地站起,走向了廖小萌。
白蘭聞聲不可置信地側頭打量了這個突兀地出現的、年齡明顯小得多的俊俏的男孩子,不明所以。
又一聲嗆啷聲響過,白蘭隨聲赫然抬頭,看到廖小萌一步步地走出廚房,那複仇女神一般狠厲的雙眼,以及手中那兩把寒光岑然的刀子。
她有些瞠目結舌地退後一步,惶恐地推推吳毅,貼在他的身後。
吳毅神色有些黯然地看了眼廖小萌,很有禮貌地拉著白蘭,對著廖小萌和小正太點頭,欠身退出:“打擾你們了,抱歉!”
白蘭不甘心地邊走邊嘟囔:“廖小萌那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真的敢拿著刀子照我們來兩刀?她不要命了?”
吳毅頭疼地伸出手指揉揉眉心,側頭看著她:“她的意思很明白,別去招惹她了,我們不過是訂婚,看這些家具是不是太早了?”
他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白蘭立刻笑了仰頭:“早什麼啊,你也知道,拉你逛街有多難,家是一輩子的避風港,家具當然要你也能看得順眼才行。”
“嗬嗬,你看著布置吧,隻要你喜歡就行,你知道,我這人對實驗室之外的事情一貫冷感。”
吳毅抿唇,攬住她的肩膀往前走,隻是他微微皺著的眉頭顯示著他的困惑——那個俊俏得妖異的男孩子是廖小萌的什麼人?
不應該是親戚,他們來自同一個小城,是親戚的話,他一定也認識,何況那男孩是這麼一個讓人過目難忘的出色的相貌。
可是,他怎麼覺得有些眼熟?
廖小萌著了魔一樣拿著刀子就那樣惡狠狠地站著,目光空洞無神。
“萌萌,不要這樣,你累了,坐下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小正太心疼得臉色煞白,聰明如他,一看剛剛那陣勢,當然明白廖小萌經曆了怎麼樣殘忍的折磨,有一瞬間,他甚至在怕,如果他不開口,她是不是就真的輪著手中的刀子砍上去了?
他從身後抱住她的背:“乖,別怕,他們走了,沒有人再傷害你了。”
他低聲地哄著,一個一個地掰開她捏得緊緊的手指,把她手中的刀子取了出來,遠遠地放在廚房的最裏邊。
廖小萌終於出了聲,她絕望地哭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我承受這樣的痛苦!”
她一遍遍地問自己,喃喃自語,有著不可思議的無理取鬧,有著瀕臨崩潰一般的聲嘶力竭。
情緒卻並不強烈,而是困惑、茫然、不安、無助,眼睛紅紅的,晶晶然的淚水就快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