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看醫生,我怕花錢,明白了吧!”

廖小萌苦笑。

“不讓他收你錢,你看看你的模樣,哪像是正常的失戀女人?為了工作不要命,你看看你的身體多疲憊,這樣耗不了多久,就吃不消了,單身的女人,病了才更可憐!”

春子放慢了語調和腳步,索性站住,眼神猶疑擔心地看著她。

廖小萌無奈地停下:“謝謝你,春子,我知道你為我好。”

“我回去就給他打電話說你的情況,你抽空一定要去,有些心理垃圾早點進行正確的疏導,更利於療傷。”

春子從包包裏取出手機,翻到表哥的號碼,看著廖小萌存到了手機上,這才給她放行。

早就沒有公交車了,想到還有小說的稿子沒有碼出,廖小萌咬咬牙,隻好打的回去。

從附近的網吧回家已經超過了十一點了。

她晃晃蕩蕩地走在路燈下,想著春子的話。

她的心理真的是有問題的,隻是她從來不敢麵對而已。

失戀之後,她竟然這麼快就敢留一個不知來曆的男孩子同居,還是最令人不齒的包養,而且,內心的羞恥感和罪惡感越來越淡,這絕對已經偏離她曾經堅守的道德底限。

她在卑鄙地利用一個涉世未深的男孩子來安慰自己的寂寞和絕望的心靈。

這麼想著已經走到小區前邊那條寂靜的巷子了。

空蕩蕩的悠長的巷子,昏黃的路燈像瞌睡人迷蒙的眼睛。

她想起前邊有兩個路燈壞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修成,她深吸口氣,打算加快了步子一口氣跑過去。

到了巷口,模糊地看到遠處一杆路燈下蹲著一個人影,聽到她的腳步聲,那黑影竟然起身向她快速地走過來。

廖小萌的心裏發毛,警鈴大作,她緊緊地抓著手中的包包,幾步退出巷口,利落地摸出裏邊的防狼噴霧。

“站住別動——”廖小萌色厲內荏地大喝。

“知道危險就不要這麼晚回來。”

那聲音很熟悉,辨得出走近的身影竟然是小正太。

廖小萌鬆了一口氣,不著痕跡地收了防狼噴霧,挎上包包,迎過去強辯:“就這幾步路會有什麼危險?誰讓你站在這裏了?讓我說,你半夜蹲在這巷口才招狼哪。”

小正太眯著眼睛,咽下了後邊的笑聲,直直地走過來:“我是男人,打狼還差不多。”

“嘿嘿,”廖小萌用手指指他們倆,說得很順溜,“咱們倆,打野食的色狼就是白癡,恐怕也看得出誰更漂亮,選你下手的可能性很大哦!”

從小到大,小正太的相貌不知道給他惹了多少的禍害,這個當口,被廖小萌這樣說,立刻如同貓被踩了尾巴:

“誰敢?也就你這色膽包天的女人還在這杵著,上一個不知死活膽敢招惹我的家夥,墳頭的草都這麼高了。”

說著抬手飛起比劃了一個高度,指尖湛湛地滑過廖小萌的眉梢。

廖小萌撲哧一聲就笑出了聲,拉了他的胳膊讓他轉身,並肩往家走。

小正太恍然忘記了剛才她還招他生氣的事兒了,側頭歡喜地看她笑笑的模樣,他知道,她的笑帶點孩子的純稚,尤其是露出右側那個小小的齙牙,讓他更是覺得親近。

而他更清晰地記得,小時候,他常在她咧嘴大笑的時候,嘲笑她那顆露出來的小齙牙,而她就慌亂地抿著嘴巴,伸手去打他,他總是跑幾步就半推半就地讓她抓住,懲罰不過就是她惡狠狠地用爪子把他的小臉胡亂地揉得發紅。

他是多麼渴望和留戀那樣的親昵!

當然,他沒有胡說,因為相貌帶來的騷擾和挑釁,他很小就開始練習跆拳道,十幾年都沒有間斷,幾年前就是黑帶三段,自保絕對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