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線條簡潔的白色絨毛上衣,露出裏邊的淡綠色羊毛衫,深綠色磨砂仔褲裹著修長的腿,略嫌瘦,身前斜挎著一個咖啡色大包,黑色長碎發稍嫌淩亂地散著,麵容澄澈幹淨,粉嘟嘟的唇微微有些驚愕地張著,那雙烏溜溜的杏眼蹦兒亮蹦兒亮、一眨不眨地瞪著他。
分明是個連情緒都不記得掩飾的小花癡。
男子顯然習慣了被人關注,泰然自若,心底卻閃過一絲疑惑——這是來參加高層精英聯誼會的女人嗎?
他經曆的風浪多了,當然不會以貌取人;可是,眼前這女子分明清新得如同暮色中婷婷的小白楊,哪裏有職場女人慣常的做派?
嗯嗯,男子清了清嗓子,提醒擋在跟前看得失態的某女。
廖小萌瞪著男子讓她移不開眸子的俊惑麵孔,心底暗暗叫苦。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糟糕,不過即便她好好收拾,也未見得就能好到什麼程度,這個外表淡然如水,內裏有著灼烈霸氣的男子,當然不可能是她廖小萌能吃的那盤菜。
尷尬之餘,想通了這些,壓力頓減,反正是和她無關的陌生人,何必小心翼翼地讓自己不舒服。
她毫不掩飾地把嘴角咧得很開、笑得很陽光:“既然你不認識我,那就證明是我認錯人了,不過,我有些好奇,像你這樣的人也需要來參加這種活動?”
男子眉梢一挑,眼神一凜:“你是問,我為什麼會剩下?”
廖小萌連連點頭,呆呆地花癡著,心道遇到有深度的交流對象就是好,理解能力超強。
男子對視她的目光,也燦然一笑:“如你所想,太優秀了,就隻能剩下。”
廖小萌徹底被這自大男氣得張著嘴巴,半晌回不過神。
“你這樣的人也需要來參加這種活動?”
同樣的問題被那男子給甩了回來。
廖小萌有些喪氣地歎息:
“在這個物欲橫流、沒有信仰的時代,我這樣沒相貌、沒家世,隻有內涵的人注定被剩下;
本著少加一天班公司不會倒,少相一次親可能嫁不了的原則,我不來這裏還能去哪?
唉!套用你的話,如你所想,太自我了,也隻能剩下;
不過,今晚我已經打定主意,來喝免費的咖啡,祝你愉快,再見!”
說完對他挑釁地斜了下眼睛,轉身就走。
男子饒有興味地抿唇,視線落在她幾乎有些彈跳力的步子上,不由放鬆了一些,施施然跟著她。
等在門口的組織人員,看到兩個人到來,毫不掩飾喜出望外的神色:“二位的時間卡得真準,請隨我來。”
過來一男一女,接了他們手裏的入場券,很利落地把他們倆分別帶入了早就編好號碼的不同的大廳裏。
廖小萌打眼一看,裝飾豪華的大廳兩側各有十個卡座,卡座之間用磨砂玻璃擋住,大廳的正中間一排大方桌,上邊擺滿了精美的點心和酒。
再看裏邊站成兩排的男女,男的都是西裝革履,女的都盤頭戴花穿著禮服,胳膊上搭著薄呢大衣,打扮得分外正式。
廖小萌本來不矮的個子,放在一群穿著極高的高底鞋、高挽著頭發的女子中間,愣是矮了半頭,加上那過於休閑的衣服,讓她看著實在是像誤入天鵝群中的醜小鴨。
總共二十對男女,每個人麵對麵交談八分鍾,結束時間是十點半,然後,就是舞會。
女士每人固定一個卡座,男士每八分鍾依次起身往同一個方向輪換。
廖小萌來得最晚,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她被安排到了第二十號,也就是最後的那個位置,和她並排站著拿著同樣號牌的男子在殷殷的期待中看到來了這麼個不合群的女伴,露出受侮辱一般、不可忍耐的神色,冷笑著挪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