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相親到最後,要請她吃飯的那個鑽石男——葉懷瑾。

隻是那晚他穿著深色的商務正裝,氣場壓迫人,今天這分外花哨的裝扮,消弱了他的煞氣。

“嘿嘿,燈光下和這白天,你的氣質,那簡直就不是一個調調,我怎麼可能認得出。”

葉懷瑾十分不解地皺眉:“就是不一個調調,我這模樣有那麼大眾化,讓你過目既忘?”

廖小萌汗顏,大力搖頭,然後將手覆在額上,恨不得遁地隱身。

好在電梯“叮”地一聲停住了。

廖小萌連忙率先走了出去,一邊問葉懷瑾:“你想吃什麼?”

“隨便。”

“這附近沒有什麼好吃的,能入口的也就商務套餐吧。”

“好的。”

“按說,今天應該謝謝你,幸虧你及時趕來救場,不然,我就死定了。”廖小萌走出單位的大門,回頭仰望辦公大樓,閉目舒了口氣,不加班的感覺真好。

“需要開車過去嗎?”葉懷瑾提醒,他的身側是一輛豪華的黑色保時捷。

廖小萌的目光從車上滑向他身上,毫不掩飾地讚歎:“真是白馬配金鞍!不過,那家餐廳就在對麵,應該不需要。”

他們走進那家餐廳,附近也就這一家還勉強能吃。

“我們是不是等等春子?”

“嗯。”

“進行心理疏導,不是有許多問題要問嗎?”

“不用了,你的事兒春子已經說得很詳細了,至於如何判定你目前的精神狀態,隻需要觀察一下你日常的行事舉止就可以了。”

她“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心裏無端有些緊張,這意思是說他需要觀察她了。

她瞬間的情緒波動,葉懷瑾當然留意到了,他的神色更是悠然,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嫻靜的神態,和時不時的一些小動作,氣氛靜謐得有些詭異。

廖小萌看看周圍那時時地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這春子怎麼還不來,她無聊地沒話找話。

“你知道,你今天穿這身衣服像什麼嗎?”

“像什麼?”葉懷瑾問。

“像一句古詩。”

“哪句?”他抬眼看看她身後,眼裏有了莫名的興味。

“一樹梨花壓海棠。”

葉懷瑾笑了:“欺負我西化得不懂古典嗎?這句詩怎麼能這樣用,虧你想得出——”

廖小萌也笑:“我也隻是單純——單純地從你身上著裝的視覺效果來說的,你穿得上白下紅,這麼的風騷,想來也必定是——”

說到這裏廖小萌有些尷尬地抿了唇。

“風騷”這樣的字眼一向是貶多於褒,罵人之外,一般都在相熟的狐朋狗友之間通用,這個詞讓她感覺言談有些輕浮了,不夠美。

葉懷瑾笑得淡然,目光滑過她的身後,投注在她身上,靜候著下文,看她沒有說的一聲,就出聲提醒:

“想來必定怎麼樣?”

逼得這樣緊,廖小萌退無可退,她也隻能無奈地聳聳肩,幹幹地一笑:

“你知道的,就是一樹梨花壓海棠咯!”

葉懷瑾頓時哈哈大笑著起身,向著她的身後:“春子,你的同事說話很風趣——”

一股忽暖忽寒的感覺在她的體內流竄,背脊都成了涼的,廖小萌僵僵地回頭,竟然看到春子和小正太並肩站在她身後不遠,前者笑得分外幸災樂禍,後者那小臉笑得讓她直打顫。

廖小萌尷尬地笑著起身招呼:“你們來了怎麼也不出聲,快入座。”

“出聲的話,哪裏能聽到你這麼風趣的詩句。”

小正太說著已經毫不客氣地拉開一張椅子在她身邊坐了下去,看著葉懷瑾笑得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