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屬於自己,可是,她依然會希望將來有一天,自己能夠光鮮體麵地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春子對葉懷瑾來說,就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的精神昭示,在他自怨自憐地想到自己身上的責任的時候,他就會想到,這樣一個不屈服於命運的女孩子,在那樣陰暗無望的日子裏,還總是堅信活著就有希望,他有什麼利用放棄自己的命運呢?
初三的時候,這種難得的平靜生活,被徹底地打破了,先是葉龍死皮賴臉地讓她傳授練球秘籍,他做成各種追求她的姿態,讓春子惶恐不安,於是她索性就把他領到了自己曾經打工的垃圾分類處理站。
葉龍起先以為她在耍他,可是,看到她輕輕鬆鬆地手腳並用地把那些堆積成山的垃圾分別或踢或投,準確地落入不同的垃圾箱,他的惱羞成怒的神色漸漸轉為肅然起敬。
然後,他很虛心地開始了和她一起在這裏訓練的時光。
從此,葉龍的投球技藝再次得到了突破,他對春子有最初的鄙視輕賤,漸漸地變得親厚和熱情,最後竟然發展到了時不時地把狼爪子搭在她的肩上,雖然常常被她用力地拍下去,可是,他依然樂此不彼地這樣,看瞎了全班人的狗眼。
葉懷瑾漸漸發現春子的笑容多了起來,心裏有點不爽:“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讓你很快樂?”
春子笑眯眯地拍拍鼓鼓的小錢包,笑得更好看了:“喏,他分垃圾,我收錢,幹嘛不高興?”
葉懷瑾不知道怎麼反應,他知道春子看重金錢,可是,她並不拜金,更不勢利,她和他認識的所有的女孩子都不一樣,她不是溫室裏的柔軟的花朵,更不是對命運充滿憤世嫉俗的折翼天使,她堅強樂觀,淡定現實,背負著燦爛的陽光,可是卻隻能行走在冰冷永夜的陰暗角落,煢煢孑立、形影相吊。
他不知道她能走多遠,能堅持多久,可是,他分明心中充滿了敬佩或者憐惜。
這天,走到了分手的岔口,他突然站住了:“春子,今天我生日,隻有我一個人,你能否賞臉到我家吃頓飯?”
春子聽到他的邀請,頓時渾身的血氣上湧,熱情凝聚在喉嚨裏,聲音和目光都燙得顫唞:
“我還沒有給你買生日禮物。”
“你可以給我做一碗長壽麵。”
她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覺得莫名的心慌。
“不是你請我問吃壽宴嗎?幹嘛讓我做飯。”她努力地嘲弄他,盡力讓自己恢複嘻嘻哈哈的模樣。
“不是你要送生日禮物嗎?以工代禮對你來說更劃算吧?”葉懷瑾也努力地擠出絲笑。
十幾分鍾後,春子已經跟著他進了那棟被她幻想為王子城堡的熒光閃閃的大廈。
他的家寬敞空闊,幾乎空蕩到寂寥,那客廳的沙發邊上,堆放著幾個大行李箱子,周圍沒有一點生活用品的痕跡。
春子詫異:“你是隱形人?住了這麼久了,行李都不打開?”
“我昨晚收好的。”葉懷瑾猶豫了許久,終於很艱難地看著她,“春子,我快要離開這裏了。”
春子頓時滿臉的無措和懵懂:“去哪?”
“澳洲有個遠親,六十多歲還沒有孩子,我爸爸媽媽去問他借錢周轉,協商的結果——就是把我過繼給他。”
葉懷瑾臉色蒼白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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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往事是春子能夠關注底層的原因,她矛盾的性格和骨子裏的對下層人的悲憫,因為有了這些往事,才顯得更加的真實!
第一一五章
春子啞然:“怎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