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照鏡子,以至於不
知道趙子元為她塗上的不是那種大紅大紫的顏色,而是淺桃紅色的口紅。
那是她曾經塗過,而巽凱最欣賞的顏色。
☆☆☆
結婚進行曲由教堂內的管風琴吹奏而出,聲音比一般鋼琴低沉,卻也因此更
凸顯出婚禮的隆重莊嚴。
但聽在管家羚耳裏卻像是死亡進行曲——骷髏之舞,李斯特的名曲之一。
走在花童灑下花瓣的紅毯上,管家羚的心是愈見酸楚。
他真的不來救她了……
哀莫大於心死——她今天終於明白個中滋味了。
一步一步,在伴娘的帶領下,她仿佛待宰的羔羊,一步步走上砧板任人宰割。
婚禮上老想著血腥的畫麵算不算新娘失職?如果算,可不可以把新娘解聘?
明知道不可能,她還是天真地情願相信這樣能安慰自己,哪是一點點也好。
走在紅毯上,她因為想得太入神,所以一直沒有抬頭,也一直沒有察覺四周
投來的奇異目光——一種算是熟識,又算驚豔地的目光。
恍惚地走著,管家羚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擺,整個人往地上倒了下去。
這回別想有人救她了。習慣性的閉上眼,她等著痛楚來臨。
一秒鍾、兩秒鍾——不痛?
而且她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透過麵紗,她看見——
“巽凱?!”這個名字讓她差點尖叫出聲。
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她將麵紗撩起,定睛再看。“巽凱?真的是你!”真的
是他……“我是不是在作夢?”
夢裏的他穿著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英俊逼人,就像她第一眼看見他時所想
到的太陽神阿波羅。“你來找我?還是我在作夢。”
“相信你眼睛看見的。”巽凱拉下她的麵紗,這麼漂亮的新娘子可不能讓人
看見。“我記得你沒有近視的,家羚。”
是他的聲音,這是他的聲音……
“我……你……”
了解她的問題,他心情愉快地為她解答。
“這是我們的婚禮,跟姓李的豬無關,也跟你的家人無關;這是我巽凱和你
管家羚的婚禮,不關其他人的事。”
“喂喂喂!”沙穆的聲音傳來。“誰說不關其他人的事來著?你當我們這些
人是隱形人啊!”臭小子,也不想想他今天還破例為他們當琴師彈起琴來。
“沙大哥?”
可不是嗎?沙穆此刻正坐在管風琴處向她揮手致敬。
“還有我親愛的老婆!”淩聖軒為老婆的汗馬功勞發出不平之鳴。“你老婆
的妝可是我老婆化的。”
“好了啦!”趙子元拉拉丈夫的衣服,笑著走到管家羚麵前。“我說過我們
會再見的。”
“呃?”這是怎麼回事?
“阿凱,家羚好像還是不懂耶!”千樺的聲音冒了出來,在丈夫司徒鷹的陪
伴下也來到這對新人麵前。“是不是你解說得不夠清楚?這樣吧!讓我和子元帶
她到旁說個明白,你呢,就等一下好了。”
“休想!”她腦袋瓜就那麼一丁點大,在想什麼他哪會不知道。‘你少耽誤
我的婚禮。”
“不準對我老婆大吼大叫。”司徒鷹站了出來。
“喂——”台上又有人冒出聲音了。“你們是好了沒有,我很忙耶!”原來
是前來證婚的牧師先生。
“等一下會少掉你一塊肉啊,應亭?”許久不曾發出命令的淩聖軒出聲,台
上的人隻得抿抿嘴。
老大的話誰敢不聽。
“是是,我的老大哥。”唉,駱應亭歎了口氣。聽聽看,哪有人叫牧師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