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柳渡雖然位置極為偏僻,但由於滄浪河絕仙九轉對於仙道修為的壓製,使得許多修為低微的散修,也敢到這裏來或買或賣。
匆匆上了岸,方文沿街看了一陣,也尋了幾家鋪子,兜售了一些東西。大都是得自顛落之地,雖然沒有什麼特別之物,但是每次交易,方文都似不經意間露出了那枚銅錢令牌來。店主人無不尊敬有加。
入夜時候,方文又到了一處小型拍賣行。店鋪不大,掌櫃聽說楓柳渡出現了六階銅錢令,早就派人盯上了方文。隻等方文一進門,便親自迎了上來,笑道:“不知有天下錢莊的貴客登門,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二位裏邊請。”
方文隻淡淡笑了笑,跟著掌櫃到了樓上雅間。早有兩位女侍奉茶點上來。
“請問二位尊姓?”掌櫃笑嗬嗬的問道。
“在下姓方。”
“晚輩姓袁。”
他兩個是如實回答的,可是在掌櫃聽來,這分明就是一方一圓,似有大玄機似的,便不再追問,隻試探著問道:“不知二位今日是出是入呢?小店可否有二位看上眼的?”
“我這裏黑雲遮了日頭,盼風來。隻是不知這裏的風,起得起不得。”坊市裏的行話,李銘教了方文不少,一開口,對方便摸不清深淺。
“哦?”掌櫃的眼睛一亮,知道來了大買賣,強作鎮定的笑道:“這裏山高水深不透亮兒,點個燈照照吧!”
方文不動聲色,故意看了看袁啟,轉而問道:“不知如今顛落寶圖,能開幾朵花?”
“顛落寶圖?”掌櫃略顯遺憾,隨後靠在椅背上隨手撚著胡子淡笑道:“若是真正的顛落寶圖,可以說價值不菲,隻不過,而今市麵上魚目混珠者太多。難辨真假。凡入手顛落寶圖的,大都也是抱著賭博的心態。至於花開幾多嘛,嗬嗬,眉頭上影兒。”
“嗬嗬,人們都說楓柳渡的掌櫃,分金秤上星,不然,我們也不會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了。是紅的黑的,掌櫃的還會走眼了不成?”
掌櫃的得意的笑了笑:“在下也是枉活了幾百年,顛落寶圖過手的不下萬千,真假倒是不敢妄斷,可是但凡落定的,倒是還未黑過手。”
“既然如此,那就請您過過眼。”說罷,方文取出一張褶皺的獸皮,上麵還帶著殷紅的血跡。隻不過獸皮展開,其上卻是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
“咦?”掌櫃有點遲疑,小心的問道:“可否借來細看?”
方文沒猶豫,直接把獸皮遞過去,隻不過始終沒有鬆手,隻是讓那掌櫃的摸著一角。掌櫃的仔仔細細反反複複的查看多時,眼神從遲疑,到喜悅,到疑惑,最終卻是定格在了震驚。
“這。。。這。。。這從何處得來?”
“顛落寶圖,自然是得自顛落。”
“何人所得?幾經轉手?”
“不才,正是在下親自所得。尚未示人。”
“此物,此物雖看不出瑕疵來,可是若說是真,也難。”掌櫃小心的將獸皮交還給方文,轉著眼珠笑道:“不過若是二位急於出手,本店可以代為拍賣。即刻付押金五千靈石。另有拍賣所得的一成,歸二位,如何?”
“哈哈,你開的好大玩笑!”方文毫不猶豫的收了獸皮,站起身就走,袁啟緊隨其後。卻急得掌櫃連連勸道:“顛落寶圖,也就這個行價,能否出手,還要看機緣,二位就是再到別處去,也多不過五千的數,開不上一朵白花。哎,二位,二位留步,有話好商量,六千,六千,最多七千,最多隻能出到七千。。。”
方文一路走,掌櫃的一路追出來,直到了門口,掌櫃的喊出七千的字樣,被臨街不少人聽了去。可是方文仍舊不肯回頭,帶著袁啟匆匆離去,引來無數道目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