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人!"
待情勢明了,薛青和項意的人抓住古閱後,薛青並沒有殺了古閱,隻是冷冷道:“如果再不乖乖地待在江南,你的家主之位就讓給你那些弟弟們坐吧!我想你家那些長老可是很希望換個乖一點的人呢!”言罷牽著楚袖離開,臨走前淡淡地瞟了一眼後方桃林中的一個陰影處。
李川煙哭泣道:“袖兒是不會原諒我了!”身後那個男人扶著她勸慰道:“既然已經找到她了,終究也能等到她消氣的那天,我們可以再去找她的。”
待眾人離開,從後麵的陰影裏轉出兩個人,前麵是一個背著手眼神淡淡的娃娃臉公子,之前他一直在淡淡地看著局麵,看著一個女人,眼中輪傳閃過陰霾,怨恨,最後化為一聲歎息,此時尾隨薛青那一隊人馬而去,沒有一絲留戀地離開。後麵那個冷峻的黑衣男子也轉身無聲無息地跟著娃娃臉公子離開。
一輛平穩行走著的馬車上,楚袖在研州的幫助下把薛青那染上血和皮肉粘在一起的衣服掀開。薛青背部本來已經結痂的傷口現在已經有一部分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淋,裏麵已經開始潰爛化膿。
薛青讓楚袖按照他一步步的指示重新處理傷口,這種傷口不能包紮,而應該將裂開的傷口劃開重新處理裏麵的腐肉和膿液,讓潰爛的傷口引流通暢再換藥包紮。
楚袖聞言手不由頓在半空,馬車上並沒有麻沸散,而此刻馬車正轔轔行走在從江南到長安的路上,遠離城鎮,而薛青又堅決不同意改路繞道去找個城鎮來處理傷口。
雖然自己也受過傷,也幫助別人處理過箭傷,但是現在薛青卻是要在這種沒有麻沸散或者迷[yào]的情況下,承受著自己親手一刀刀將他的腐肉剜去。
楚袖盯著薛青,眼中已經有了一絲淚意,語氣急切地道:“薛青,我們立刻去找個條件好的地方去看看大夫吧,這裏沒有麻沸散也沒有迷[yào],而且我對於處理傷口還是一知半解,你這麼忍著會受不了的!好不好?”
研州一臉驚懼地看著薛青道:“主子,不如改道去找個大夫吧!趕回去不過要三天,耽擱幾天應該也沒關係!”
薛青臉色已經有些發白,卻微微笑道:“不過三天而已,這三天我還忍得了,動手吧!不過是皮肉傷,清理一下就可以了,而且馬車上有很多補藥,不會有大礙。再說我們還得立馬趕回去,擅離職守這麼久可是死罪,而這裏離城鎮太遠了......何況,讓不認識的大夫來清理傷口,還不如袖袖你來呢!”
楚袖定定地盯著薛青半晌,薛青隻是微笑地看著她,最終楚袖點點頭,咬著牙,不再多言,手起刀落,鋒利的匕首瞬間將傷口重新劃開,殷紅的血液帶著一絲膿液立馬湧了出來,在刀劃出那一刻薛青背上的肌肉驟然收縮。楚袖眼中湧出一滴淚,手上卻是沒有猶豫,手法迅速輕巧地清除著腐肉。
此後的那段切膚剜肉的過程中,薛青的表情沒有多大改變,帶著淡淡的笑意,可是一言不發咬著的牙,俊美的麵容上布滿的冷汗,和偶爾痙攣地抽搐泄露了撕心裂肺的痛和他極度的痛苦。
殷紅湧出的血,閃著亮光的匕首,浸滿血的布帶,那個畫麵讓楚袖一輩子也忘不了,洶湧的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可是手卻不敢大意。待終於將腐肉清除,再用手巾將傷口裏的膿液和血吸幹淨,灑上傷藥後,薛青竟然還沒有暈過去,隻是死死咬著牙,手上青筋俱現,滿臉蒼白。
楚袖背過身擦幹淚水,再讓研州幫忙處理著這個馬車,自己則輕輕擦著薛青麵容上的汗,神色複雜地對著薛青道:“找個地方歇息一陣吧!在這馬車上顛簸著......”還沒說完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