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泣不成聲的歌妓舞妓們綁走,他第一次走到想容麵前半是屈膝與她交談。但與其說是交談,不如說威脅多一些。
他捏起想容的下巴:“你為什麼不哭?”
想容眼裏早是死灰一片:“為何而哭?”
蕭悟哼了一聲:“你很硬氣,不過本王最不喜硬氣強勢的女人。”
她雖然沒有直視他,但他知道她並不是因為害怕而選擇移開了目光,而是厭惡。
蕭悟鬆開手站了起來,宦官立馬恭敬地遞上一張沾水的手絹。他接過開了手,便直接將那張帕子扔在了想容頭上,對外吩咐:“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送到大營,讓她為我蕭族眾將唱上一晚。她若敢停下歇一秒,你們便殺一個一道綁來的歌舞妓。”
他扭頭而走,對跟著作勢要跟上來的宦官道:“你不用跟來,過去守著。”
在蕭悟身邊跟來五年有餘的宦官這才跟在了想容後麵。
他雙手揣著袖中,苦心勸著想容:“您說您這是何必……隻要肯主動示好服軟……哎,我們左宣公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呐,姑娘這又是,何必自找哭吃呢?”
她一言不發的被兵將駕著往大營那方拖去,對於宦官的話恍若未聞,始終一言不發。
大營之中的兵將們見一下來了那麼多俏生生的姑娘,都有些躁動。可又瞧著左宣公身邊的那位宦官正肅著一張臉站在那裏,也就隻能乖乖坐下,目光紛紛投向了另一端的想容。
原本她們以為蕭悟那隻是一句玩笑話,但想容因被烈性的酒氣熏嗆後而使歌聲小停片刻之時,有一歌妓被大力推了出來,手起刀落下已是血光四濺。大營之中所有不知情況的兵將都訝然了。
想容微怔,這時又有一舞妓被推了出來,而那姑娘已經嚇得昏厥了過去。
她這才明白左宣公不是一個會開玩笑的人。
於是被迫著唱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
失聲是自然的事。
蕭悟對這樣的想容像是沒了興趣,命人將其打發進了牢裏。
漫漫長夜,唯有一地的方窗月光可剪。東風陌哪裏還按捺的住,一道昏睡訣撂倒所有守衛,絲毫不顧及想容的承受能力,在這四方天裏顯了形。
想容黯然回首,牢房中突然多出一個身著長青袍子頭戴玉冠腳邊繚繞著雲蒸氣澤的男子,縱然她自負見慣了大風大浪已有一定的處變能力,可這刻還是叫出了聲。
東風陌上前本打算捂住她的嘴,可覺得這行為顯得有些輕薄,又給退了回來:“你叫吧!就算你這刻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似乎這話不該是用在這裏。
他拍了拍頭:“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守衛雖然都暈了過去,但還是低調行事的好。”東風陌說著,臉色陡轉,驚訝地指著想容,“咦?你不是嗓子壞了沒法說話麼?這麼快就好了!?你先前實在故意裝啞?”
想容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
餘光瞟見歪躺在牢房外麵的守衛,她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敵是友,隻後悔剛剛自己的表現也太衝動了些。背後雙手十指緊張的絞成一團,但麵上又恢複成了死寂一般的平靜。
東風陌這才開始表述自己的身份:“這個,說起來你可能不會信。吾乃天界星史仙官,今天是特意避開了別人眼線,專程至凡塵中來助你一臂之力的。”
他言真意切,可惜想容隻眨了眨眼睛,抱著膝蓋靠著牆坐了下來:“我竟是在做夢。”
幾分朦朧,看著比往常的她稍加可愛。
東風陌無語問蒼天。他靠了過去,素來尊貴的人竟然挨著想容沿牆坐下,帶著那麼一些私心開始勸慰想容:“就算是你在做夢好了。但自身性命全憑那個蕭悟拿捏,這你可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