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很溫柔。
——
人界一個城池內，人界眾人聽到動靜衝了進來，進了城池便看見滿地屍骸，還有跪在屍骸中央的蘇辭。
蘇辭的長發有些淩亂，她放下抱住頭的雙手，挺直了脊梁，看向了衝進來了人界眾人。
充滿死意的金眸讓人界眾人背脊發涼。
厲烏辰握緊的手鬆開了，道：“這下，誰也保不住了。”
“阿辰，朱雀女皇，何須你保？”南宮紋淡淡的笑著，道：“看，多精彩。”
“南宮——”藍玄鑰轉頭看向南宮紋。
“果然是你幹的。”南空影沉聲道。
這時，一道白色身影從城外緩緩走進來，昏黃的陽光下男子眉間的太陽細紋泛著光，他的眼中卻是疲憊不堪。
“阿辭。”他輕聲喊。
蘇辭抬眼看他，還是死氣沉沉的模樣。
男子蹲下身，把蘇辭抱在了懷裏，夕陽緩緩的落下了，屍骸遍地的城池靜靜的。
很久之後，男子低聲開口了：
“阿辭，再見。”
蘇辭趴在男子的懷裏，木然的眸子看著天邊最後一點白，沙啞的聲音響在了他的耳邊。
“再見，阿司。”
很久之前南家所在的地方叫虛無之地，是一處天險，南家是這裏的土著民，從他們第一次出現在世人的眼中，虛無之地就改名為“南家”。
南家有空界監獄的入口，他們把這裏改造成了審判台，把罪無不赦的罪人打入空界監獄。
高高的審判台上一共有六片高懸的圓盤，蘇辭站在最中央圓盤中，她的頭頂閃爍著五盞油燈，看起來搖搖欲墜。
“女皇陛下，這五盞燈分別為仁，義，禮，智信，首先，第一盞燈，仁。”南宮紋站在蘇辭正前方的圓盤上，緩緩道：“仁者，人人心德也，就是人的良心善意，陛下犯下滔天殺孽，此燈，該滅。”
五盞燈滅了一盞，蘇辭靜靜的看著那盞滅掉的燈。
“第二盞燈，義，”厲烏辰閉上眼睛，掩飾住眼中的情緒，道：“既正義，義氣，大義，挑起人妖兩界戰爭，使人妖相隔，此燈，該滅。”
油燈又滅了一盞，蘇辭斂下眸，不發表言論。
“第三盞燈，禮。”藍玄鑰皺了皺眉頭，不滿的開口道：“妖族高傲眾所周知，行事偏激不按常理，但是我不覺得有什麼違和天道。”
此言一出，眾人的眼角都抽了一抽。
南宮紋不可置信的轉頭看著藍玄鑰，就走個過場！你這麼認真幹什麼？！
南煥司靜靜的看著蘇辭，沒有說話。
蘇辭倒是抬了眼，目光正好觸及到南煥司的視線，微微的弧度出現在她的嘴角，她抬起了手。
刹那間剩餘的三盞燈全部熄滅，審判台上被夜幕籠罩，南煥司瞳孔一縮，隻見最中央的那塊圓盤像是失去了引力一樣，直直的向下墜落。
南煥司猛地站起身，衝向了圓盤外，其他人一驚，衝上去把他拉住，而這時，南煥司已經到了邊緣了。
巨大的圓盤已經墜入深淵，南煥司站在邊緣的最後一眼，看到了蘇辭臉上淡淡的笑。
“阿司，即使是空界，她也不一定會死是不是。”南宮紋無奈的攤了攤手，道。
“從這裏下去的，可都是被封了靈力的。”藍玄鑰沉沉的道。
“你看，玉夙都能回來——”南宮紋還沒說完，就被南空影瞪了回去，他訕訕的閉了嘴，好像玉夙的情況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