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
“若真是如此,倒要請教楚兄,家住西域何處?父母何名?錢莊何號?”
楚泠風此時什麼都沒有聽見,他腦中回旋的,隻有一句話
--你的謊言,也會讓你失去一切……
是嗎?
這種事是早就料到了,卻沒有想到,是在如此的時間和地點
崖餘,你現在是什麼心情?詫異還是失望?
我騙了你
你全心信任我,可我卻騙了你……
但我真的不想,我真的希望,自己就像謊言中的,是個平凡的西域商人,是個大宋百姓,我可以放棄所有真實的身份,放棄我那個時代的種種誘惑,隻要可以永遠守在你身邊……
可我,能嗎?
“我不是西域人。”痛苦的,凝視著張大了雙眼的無情,用幾乎顫唞的聲音
至少,不再欺騙……
22.
有什麼東西 跌落在空曠的地麵 破裂的聲音如刀刃侵入肌骨
我一直相信著,從未懷疑過
你的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
我19年來,第一次,如此徹徹底底的相信一個外人
可 你現在卻告訴我 我信錯了?
我以為了解你,明白你,一如你了解我,明白我
我以為和你心有靈犀,水乳交融,默契而堅定
可 你現在卻告訴我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如果從相識的最初,你就對我說了謊,那還有什麼是我可以相信的?
如果從相逢的那刻,我就沒能認懂你,那還有什麼是我可以了解的?
有什麼是真的?有什麼是假的?
誰是你?而你--
“你……到底是誰?”
問題 是一把刀 狠狠的剁在楚泠風的心上
別那樣看著我……別用對陌生人的眼光看著我……
誰都可以懷疑我,誰都可以,隻有你不能
你懷疑我,我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崖餘……我是……我隻是……”
“你是金人派來的奸細!”
猛的一身大喝,喝斷了嘴邊的字眼,轉身,驚訝的望著麵目猙獰的方應看
“你說什麼?”
“萬歲,其實楚泠風是金國派來的奸細,意圖挑起宋遼之爭,好讓金人漁翁得利!”
“此話當真?”徽宗睜大了眼睛,看著堂下二人,瞬間變換了角色
“這是微臣多方打聽,加以推斷得出的結論,萬歲可以下令搜他的身,一定有證據!”
“來人!”
於是,眾人怔愣間,方應看已帶著兩名侍衛將楚泠風壓入內室
“啟奏萬歲!在楚泠風袖內發現夾層,有金文密函一封,另在其腳底發現金文紋字!”
“丞相,你待朕看看!”
接過抄下的金文和書信,蔡京仔細端詳著,半晌才捏著胡須開口:
“萬歲,這幾個金文,意◆
23.
他已經在這裏坐了很久,久得連自己也忘了時間
麵無表情,手指,卻痙攣般抖動著
他在等待,卻連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在等什麼
一個人,一句承諾,還是遠若繁星的夢
他知道自己是在冒險,為了某種微弱的可能
賭注 是二十多年孜孜以求的一切
“小侯爺,他來了。”
雖然他不停告訴自己要鎮定,此時,手中晃動的茶盞卻還是跌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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