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撐起身子,靠坐在床上,抱起旁邊放著的麵條,慢慢的吃起來。也許這也並不是個壞事,洛白心想,原來的自己,不是很想去了解沈從森嗎?他竟然摒棄了對自己的偏見,有了想要交流的意思,這不是很好嗎?可是她永遠都無法忘記,與沈從森的初見麵,他冷漠的對自己說:“這樣的笑容是我最虛假的麵容,也對,一個戲子,我怎麼能妄想你知道這個笑容的實質。”想到這裏,心中很冷,沈從森,我怎樣辨別你,癡傻如我,隻能看到我看到的,從來觸及不到你的內心,我應該怎樣做才能看清你?我想了解你,了解你深藏在深邃眼眸中的過去,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卻沒有勇氣抓住,怎麼辦?

洛白邊想邊吃,吃完了,放下碗,不去看沈從森,側過身躺下了,冷冷的說:“我想,我能自己照顧自己了,讓我回家吧。”

沈從森邊收拾邊說:“現在還不行,你應該被共|黨的人盯上了。”

“這有什麼不行?!你越是這樣,我越是陷進了你們的政|治漩渦!”洛白激動的坐了起來,許是扯到了傷口,她的表情很是難看。

沈從森卻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淡,向門外走出去,邊說:“洛白,在必要的時候我會出現,其他的,隨你吧。”關上門,留下驚訝的洛白,她好像聽見沈從森的歎息,已經分不清,哪個是他哪個不是他。

☆、第十章

“一別之後,二地相懸,隻說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七弦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九連環從中斷,十裏長亭望眼欲穿。”

洛白還是不顧阻撓自己一個人在住的地方養病,沒幾天,她在經常吃粥的一個小店碰見了同在吃飯的茗雪。她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了茗雪,白皙的皮膚和修長纖細的手指,應該是小姐人家吧,不同於她的,好看,卻有些粗糙。茗雪的臉龐細膩,不加粉飾也能看出天生麗質。茗雪似乎沒有任何的反應,應該是還沒察覺到洛白在看著她,直到洛白出了神,一不小心把還未晾涼的粥放進口中,不禁大叫一聲。茗雪聞聲,也回過頭來看著洛白,洛白不禁感歎,真是明眸皓齒啊。隻顧著感歎,竟也忘了想想為什麼茗雪會出現在這裏,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要上戲台子的時候了。

可能是離開舞台有一段時間的原因吧,所謂“小別勝新婚”,這一次,戲園子裏比當初洛白唱洛神賦的時候人還要多。“可是今晚的戲可沒有認真準備呦…”是那位說洛白適合唱洛神賦的老師傅。“哎呀,這都被您看出來了,可是這要怎麼辦才好呢?黃老板硬要我上台啊。”洛白有些為難的說。“掙錢的機會誰都不願意讓它白白溜走呦,好好唱罷,卓文君的戲也適合你唱,有感才能發聲啊。”老師傅似笑非笑的溫潤不火的表情似乎給了洛白一顆定心丸。那就如老師傅所說,認真體會,認真唱好罷。

今日的戲,唱的是卓文君的那一場。司馬相如在京城功成名就以後有了新歡,逐漸的嫌棄起了自己的糟糠之妻,下定決心要休掉卓文君,但是有不好直說出口,便有意為難她,卓文君自知相公有了二心,但是依舊用自己的才華挽回了他,兩人因此也傳為佳話。真如老師傅所言,有感才能發聲。今日的戲,洛白雖然之前沒有唱過多少,但是卻也拿捏自如。

戲在進行著,洛白看著台下的人們,眼睛不自覺的在搜尋著沈從森,她發現,今日沈從森坐在一個角落中,也不看戲台之上,隻顧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不是說隻有在必要的時候才出現嗎?洛白心想,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而後,她發現了沈從森出現的理由,那就是,於翎塵也混在人群中。即使是他穿了長的大衣,帶著墨鏡,但是那一舉一動都讓洛白肯定,那就是於翎塵,沒錯,就是他。洛白心中不僅涼了一大半,她不明白他這次又要幹些什麼,她認為,他可以懷疑她,但是明明他知道的,她不可能上升到政治的高度,難道是他真的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