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看著他的眼睛自己就會相信他說的所有的話。

“我隻是告訴你,信不信,隨你吧。”最後的口氣,像是帶著歎息,洛白禁不住看向中島鬱江,他的臉上寫滿戰爭的滄桑,卻又滿是真誠,無奈,他接著說:“我知道,你可能永遠都不會相信,但是……”

“先進來說吧。”洛白打斷他,示意他進到屋子裏。

“我叫中島鬱江,”看著洛白中島鬱江開始了訴說。

這是一個多麼冗長的故事,比洛白和沈從森之間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聽著他的訴說,有一種聽著自己故事的感覺,那種感同身受,讓洛白早已在心裏接受了他。

“她叫櫻井雪奈。我和她相遇在……”

其實故事的內容並不重要,洛白想,是不是我們都隻是在別人的世界裏出現一小段時光,然後給別人的世界帶來了那麼大的改變,正如沈從森對自己一樣,自己對中島鬱江一樣。

每個人的生命都隻是他自己的,無論經曆多大的坎坷,經曆多少變故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幫助自己從其中走出來,任誰人都解決不了的事情。然而無緣由的自己的出現竟然能讓一個人做出如此大的決定,自己隻是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中國女人,甚至有可能給他帶來這樣或那樣的災難。幫助?這個幫助對於你對那個叫做櫻井雪奈的人的感情來說就那樣重要嗎?有再多的危險也不要緊嗎?

中島鬱江,你為什麼不想想,我終究不可能與你為伍,現在是抗|日戰爭,我是和你站在對立麵的中國的女人,你是侵略中國的日本軍人,無論你多麼不願意戰爭,戰爭在這裏,不是你的不願意就可以避免的。中島鬱江,我不可能站在你的身邊,隻是救我,你值得嗎?

“那麼,我算什麼呢?”整個故事洛白並沒有去用心的聽,隻是在結束之後,長久的沉默中,洛白開口說。

“雖然現在還不可以,但是過一段時間,可以對外宣稱結婚。”中島鬱江說道。可是洛白聽到結婚二字,心中滿是不自在,自己來到南京是為什麼,為了尋找沈從森,現在的自己難道為了性命要嫁給一個日本人了嗎?拋開這個日本人本身不說,也拋去沈從森不說,洛白自己就不可能和一個日本人結婚。

“不可能,我不可能嫁給你。”洛白認真的看著中島鬱江的眼睛說道。其實中島鬱江這樣的計劃他自己肯定清楚,洛白不一定會同意,可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別的辦法。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中島鬱江把臉別到一邊,看著窗外。

而洛白隻是沉默。她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故事,也從未想過中島鬱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她所有的以為隻是以為而已,剛剛得知他的決定,自己怎麼可能知道該怎麼辦呢?

“我們隻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中島鬱江這樣說。

“我們根本不可能有夫妻之實!”洛白瞪著中島鬱江的臉說道。他怎麼不明白自己拒絕他是因為戰爭,而以為自己是在意有沒有夫妻之實的呢?

“那你的意思是?”中島鬱江顯然還沒有明白洛白的意思,轉過來臉看著她。

“我的意思是,我不可能嫁給你,不可能和你有夫妻之名!當然,更不可能有夫妻之實!”洛白的眼睛瞪得老大,看著他。這是中島鬱江第一次看見洛白這樣激|動和認真,之前的她總是無所謂的驕傲的模樣,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那我再考慮考慮。”中島鬱江起身準備走出屋子,“在我想好之前你最好在我這裏,雖然你出去也沒有人會對你怎麼樣,但是你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出門之前,中島鬱江補了最後一句。